刘表颤声道:
“你是我长子,我岂不知你之志?但蔡氏之权系于襄阳、江陵、荆门三郡军资,若你今掌兵,瑁等必反。”
“你让为父如何处之?”
刘琦缓缓跪下,单膝触地,朗声道:
“若父欲守荆,请赐琦节钺,西巡郡县,布新政,整兵权;
若父欲守旧,请收我兵权,自废吾名,我即日起走,终不争一字。”
全堂震动。
刘琮站定,眉头深锁,想说话,却终究咽下。
蔡瑁却后退一步,拱手施礼,声音低而寒:
“若主公不决,蔡瑁愿率荆襄水军自守江陵;襄阳兵资账籍,自日起由蔡氏独调。若琦将军欲再称摄统,便是自立之罪。”
此言一出,正堂如裂。
刘表猛然震怒,双掌拍案,大声道:
“尔等都是要逼我老朽之人于宫中自尽否?!”
“我本欲藏锋,安享晚年,不问争夺,今却家臣争利、父子相逼!”
“既如此,自今日起——”
他转身拔下一枚令符,掷于地上:“荆州摄政之位,暂付蒯越监守,各郡郡守、府兵、商市契政皆不得自更。谁违者,视作叛乱。”
“刘琦、刘琮,皆退。”
“蔡瑁,去江陵,终不得入襄阳。”
令下如断剑。
刘琦跪地未动,面色如铁。
刘琮静立如松,沉默不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