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瑁拱手后退,冷然转身,袖袍一挥,随侍官十余人齐步而退,留下一句:
“主公多保重,江陵军务……蔡某自会护全。”
当夜,州牧府灯火寥落,刘表一人独坐旧斋,捧残卷《春秋左传》,却读不得一字。
他叹息一声,低语如梦:
“荆州若裂,岂止裂在诸侯之手,而裂于我这只迟迟未敢断指之掌。”
未时三刻,刘琦着甲离府,未乘车、不带戎卫,仅策马一骑,从西门悄然而出。数十名荆州旧部望见,纷纷叩首,他只一摆手,未语。
途经太学旧址,他驻马片刻,望那被雨水冲刷得模糊的“澜政初起碑”。
他长吸一口,低声喃喃:
“父亲不愿断,我来断。”
“蔡家再不除,荆州无明年。”
随后一拨马缰,往江夏方向策马疾去。
而在三十里外的密林中,一支桅灯使节早已候在路口,将一封写着“澜台东策·诸葛亮亲启”的密函呈上。
刘琦接过,只看一眼,沉声低语:
“从今日起,我刘琦,入澜而不归。”
江夏主营中,吕布立于风台之巅,风拂战袍。
诸葛亮步至身旁,展开一纸东策密简:
“蔡瑁出江陵,刘琦弃襄阳。荆州,一分为三。”
吕布轻声一笑,喃喃自语:
“荆州的皮,裂了;接下来,就要剥骨了。”
他转身,眼中映出万点桅灯之影,冷光如星,照向未明的襄水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