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本该在成都府库的"泣血铜佛",此刻眼窝里塞满了火药丸,眉心刻着西夏皇族的狼图腾。
最骇人的是佛掌上托着的,竟是三百工匠的牙牌。
"好个'佛口蛇心'。"我抠下颗火药丸碾碎,硫磺味里混着淮南私盐的咸涩。
赵匡胤突然抓起尊铜佛砸向墙壁,飞溅的碎片中露出中空的腹腔——里面蜷缩着具已经风干的尸体,穿着南唐宫廷匠人的靛蓝短打。
曹彬的副将突然惊呼:"这...这不是三年前坠崖的将作少监李浑?"
我凑近细看,尸体右手六指的特征确实吻合,但左手紧握的铜锁却刻着淮南节度使的徽记。
手机突然在掌心发烫,最后1%电量激活了声纹分析。
我把手机贴在铜锁上,听到段加密的契丹密语——翻译过来竟是"七月流火换新天"。
"李大人这是要'七月飞雪'啊。"我故意把"雪"说成"血",赵匡胤的瞳孔猛地收缩。
这个表情我太熟悉了,七年前在太原城外看见北汉军烹煮战俘时,他也这般咬碎了半颗后槽牙。
洞外突然传来马匹嘶鸣,新任蜀地转运使连滚带爬跌进来,官袍上沾着可疑的棕黄色污渍。
他怀中的舆图筒裂开道缝,露出半截雕着契丹文的铜钥匙。
"下官在青城山道观发现个地窖..."他话音未落,赵匡胤突然用玉斧挑起那串钥匙,"王大人这钥匙环倒是别致,听说李从善府上的歌姬,最爱用西夏银链系肚兜。"
转运使的脸色瞬间比洞里的矿石还青。我接过钥匙对着火把细看,齿痕排列竟与扬州水门闸机的锁芯完全一致。
当啷一声,钥匙尾端突然弹开,露出微型竹筒里的绢帛——上面画着改造过的蜀道地形图,每条栈道都标着爆破点。
"王大人这地图画得妙啊,"我抖开绢帛对着岩壁水痕,"'蜀道难'改成'蜀道瘫',倒是省了陛下修路的银子。"
水渍晕开处,爆破点连成的图案分明是南唐的莲花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