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挽住我右臂,眼神中充满怜悯:“峰哥,你看他们挺可怜的,要不让战士们不要再虐待他们了。”
我苦笑道:“男兵或许还能听军令,女兵...她们都会有自己的想法。罢了,走吧。”
女兵们大多经历过战争的残酷,心中的仇恨不是轻易能消除的,这让我也感到十分棘手,不知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。
这时石,夜,盘等人驱马而来,石翻身下马,络腮胡一抖,郁闷道:“族长,苍军那小子还是没抓到啊,听说还有个首领叫飓风也跑了。”
我微微一愣,心中涌起一股担忧:“往哪跑的?”
夜接话:“咱们追到蓝月峡谷另一侧,那里也有个出口,有土基城墙,他们应该从外面跑出去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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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微微叹了口气,望着远方的山峦:“或许这就是天意吧。走吧——让后勤员生火做饭,警戒哨三班倒,伤员优先分肉汤,俘虏也分发食物。”
虽然有些失落,但当务之急是安顿好眼前的一切,让战士们和俘虏都能得到基本的保障。
我抬手拍了拍石的肩甲,他络腮胡上还沾着夜露凝成的盐粒,“安排好所有事后,再商量怎么给这场仗收尾。”
众人领命散开,我带着蝶、草、巧儿及狼大狼二穿行于土基房前。
目光扫过蛮牛部落耗一年多抓壮丁建起的房舍,墙体夯土细密如岩。巧儿踮着脚惊叹:“少主,这屋子比雨凌城东城的砖房还齐整!”
我指尖抚过墙面凹陷的指印——不知多少各族匠人被抽断筋骨才磨出这平整度。想到那些被奴役的匠人,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愤怒,对蛮牛部落的暴行感到无比痛恨。
正此时,独眼的森带着他解救的各族族人急奔而来,单膝跪地。
我愣了愣,赶忙扶他起身:“怎么了?”
森一把鼻涕一把泪道:“雨族首领,老族长临死前交代,全族归附于您,说您是好人,雨族是仁义之师。俺对天发誓,谁能为老族长报仇,俺这条命就归谁!如今蛮牛已被您部下斩杀,往后俺这条命就是您的!”
我见他眼神真诚,缓缓点头:“你能一人救出各族族人,还拉起这么支队伍,实属不易。好,我准你加入雨族。”
森独眼泛光,重重叩首:“谢族长!”
他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,久久没有抬起,表达着他对我的敬意和感激之情。
我扶他起身,关切地问:“这附近还有其他族人吗?”
他摇头,眼神中闪过一丝悲伤:“战乱中要么被三大蛮族抓走,要么逃出北方大陆了……”
我望着土基房缝隙间的荒草,长叹一声:“偌大北方,竟只剩寥寥几千人,三大部落的掌控者该死!你们总共还剩多少人?”
森攥紧拳头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:“二十多个族群,加起来不到两百人……”
我脑海里想起去年来蓝月峡谷相亲的场景。
那时谷中热闹非凡,几十个部族齐聚,女人用柳枝抽打心仪男人的独特风俗,引得阵阵欢笑。
男人们爬上树梢嬉笑躲藏,女人们在树下娇声吆喝,看准的一对对青年男女,缓缓步入月光笼罩的小树林,暧昧甜蜜的场景,如今已一去不复返。那时的美好与如今的凄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,让人不禁感慨命运的无常,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忧伤。
“把人安置好,以后由你统领。”我微微叹了口气,拍了拍他结痂的肩膀。
森又磕了个头,额头在黄土上蹭出红印:“族长放心,俺定当誓死效忠!”
这时,远处传来后勤营开饭的号角,蝶上前拉住我的手臂:“峰哥哥,吃饭了。”
我缓缓点头:“森,带大家去领饭。”
看着森带着族人离去的背影,心中默默祈祷,希望他们能在雨族找到安宁,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。
草指着空地那群瘫坐的老弱妇孺:“峰哥,这些投降的人怎么办?”
我望向那群足有一千七百多人,他们脏乱的衣袍和惶恐的眼神,叹了口气:“全部集结起来。去收集他们的陶碗——十人一组,务必让每人都吃饱,一视同仁。”
草缓缓点头,转身朝着大群妇孺走去。
她来到众人面前,温声道:“你们都起来。现在俺带你们去领饭,你们都不要害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