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石洞的功德线刚重新织好，泛着微弱的金光，将洞外的妖气挡在外面。悟空踏着夜风回到洞内，金箍棒上还沾着几星佛光灼烧后的痕迹，他刚要开口说山洞里的黑袍人与假菩萨面具，却见八戒突然上前一步，挡住了他的去路。

“大师兄，你刚才出去，是不是杀了人？”八戒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尖锐，九齿钉耙往地上一顿，溅起细小的石屑，“俺刚才在洞口警戒，远远看见你在西边山林里，一棒子打死了个穿粗布衣裳的村民！那村民手里还提着篮子，一看就是路过的凡人！”

悟空皱起眉头，火眼金睛里的红光闪了闪：“呆子，你看错了！那不是凡人，是白骨精的小妖变的，身上裹着佛光伪装，俺不杀他，他就要去给白骨精报信！”

“俺没看错！”八戒猛地提高声音，故意让唐僧听得更清楚，“那村民脸上还有皱纹呢，篮子里装的是野菜，怎么看都是凡人！你就是嫌他挡路，随手就打死了，跟上次打白骨精的替身一样，根本不辨是非！”

唐僧握着清心佩的手猛地一紧，佩身的青光颤了颤。他想起前几日悟空打“村姑替身”时，自己也是因为“误杀凡人”的疑虑赶走了他，此刻八戒的话像根刺，扎在他最在意的“佛门戒律”上——取经路上最忌滥杀无辜，若是悟空真的杀了凡人，不仅会折损功德，佛门信任度恐怕还要再降。

“悟空，八戒说的是真的吗？”唐僧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，他盯着悟空的眼睛，想从那红光里找到一丝辩解的真诚，可悟空此刻满是不耐，反而让他心里的疑虑更重。

“师父，那真是小妖伪装的！”悟空往前走了一步，想靠近唐僧细说，却被八戒再次拦住：“师父你别信他！他就会找借口！上次说村姑是替身，这次说村民是小妖，下次是不是要把路过的和尚也说成是妖怪？他那火眼金睛，说不定早就被妖气迷了，分不清人与妖了！”

沙僧急忙上前，因果光幕在他掌心展开，上面还残留着悟空追踪时的能量轨迹：“师父，八戒师兄可能真的看错了。我的系统检测到，大师兄刚才击杀的目标，能量波动与白骨精的小妖完全一致，还有佛光伪装的痕迹，不是凡人。”

“你那系统也不一定准！”八戒瞪了沙僧一眼，语气更急，“上次检测佛光，不也没提前测出系统提示是假的吗？说不定这小妖伪装得太像，连你的系统都被骗了！可大师兄呢？他连问都不问，一棒子就打死了，这不是滥杀是什么？”

唐僧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。他不是没怀疑过八戒的话，可八戒提到的“不问就杀”，正好戳中了他对悟空的旧有担忧——这猴子性子急躁，确实有过不分青红皂白动手的先例。再想起之前系统提示的“佛门信任度”，他心里的天平慢慢倾斜：若是真的错杀了凡人，佛门那边怕是真的会质疑取经队的正统性。

“悟空，你若真的杀了凡人，就该认错。”唐僧的声音冷了下来，清心佩的青光也变得冰冷，“佛门讲究慈悲为怀，就算是小妖，若未伤人，也该先制服，而非直接打死。你屡次如此，让为师如何再信你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