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声枪响伴随着暴喝。
“不要抢!兄弟们都有得份儿!”
“先宰了于新!”
“先杀于新!首功者独得一千美元!一千美元!”
美钞在血浆里泡成红纸,混乱中抢钱的手慢慢停了下来。
人群里喘息开始加剧,不知道谁先吼出声,新一轮的厮杀再度开始。
持刀打仔的手攥得更紧,瞳孔紧缩,血液愈发滚烫,发家致富就在眼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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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灰白辫子如鞭梢横扫,这个保定戳脚拳师腰胯下沉,重心转移至后腿。前腿如镰刀般扫击对手支撑腿关节,点中对手膝眼致其跪地,一拳砸得后生眼窝凹陷,痛苦哀嚎。
打完毫不留恋,退后三步,后面的刀手又冲了上来。
老头随手抓起一瓶酒扔向对手面门,趁那汉子下意识闭眼瞬间施展“蹶子腿”攻击下盘,以足跟后蹬对手胫骨,直接蹬得那人胫骨骨裂,原地疼得栽倒。
近身托掌,掌腹击中下颚,那汉子瞬间咬断了舌头,老头毫不停留,叩手猛击太阳穴,又解决一个。
孙师傅的布鞋碾过地面,眉头紧皱。眼前这些后生崽子招招搏命,刀专往心窝子捅,哪里像是寻常帮派斗狠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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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早知是填命的勾当,便是一包金条也不接!”老人心里暗骂,一年前在澳门,于新派人送来的红封包摸着挺厚,来了金山之后也算舒坦,谁知道还有今日的鬼门关要过!
布鞋尖点过地上的后生,借力腾挪的瞬间,孙师傅余光扫向破窗。外面还堵着人正封住退路。
若是去年没遭蝗灾,何至于杀了抢粮的狗崽子逃命!此刻该是在晒场上教孙儿踢桩功,怎么会漂洋过海来当这断头镖师?
“着!”
一脚跺下一节栏杆,握在手里打中偷袭者脖颈。
带着锈迹的长刀劈风而至,老人旋身让过刀锋,忍不住喘了一口气,这杀了一个又来一个,何时是个头?
“闪开!”
前方的人群里炸开暴喝,持刀的打仔中一杆黑洞洞的枪口举起,老人汗毛直立。
砰!”
铅弹擦过耳际,打碎身后威士忌酒架。孙师傅借酒液掩护贴地翻滚,布衫早被冷汗浸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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混战爆发,阿德后背抵着墙,匕首横在胸前抖得厉害。小文缩在他左后侧,刀刃尖端还挑着半片带血的人耳。
三个刀手正踩着威士忌酒液逼近,领头汉子反握的匕首滴着吴大有的血——方才那个挨于新巴掌的汉子,此刻正躺在五步外抽搐,肠子拖得像条红绸带。
“小崽子学人挡刀?”刀手突然矮身突进,匕首毒蛇般噬向阿德咽喉。少年慌神架刀,铁器相撞的火星里,另两把钢刀已从左右包抄。小文尖叫着捅出捡来的长刀,堪堪卡住右侧刀刃,左侧钢刀已削向他天灵盖。
“蹲!”
炸雷般的吼声自背后响起,刘晋手里的刀贴着阿德头皮飞过。刀锋精准楔入偷袭者的锁骨缝,顺势进步猛撞。
阿德趁机滚地突刺,匕首捅进面前汉子的脚背。刀手吃痛踉跄的瞬间,小文抓起酒瓶横扫,砸中锁骨的脆响里,三人终于退到地下室的台阶转角。刘晋背靠墙喘息,右手的伤口又开始渗出血。
“晋哥你的手……”小文呜咽着开口。
“闭嘴!看刀!”刘晋骂完,惨白的面孔竟咧嘴笑了,面若恶鬼,沾着血沫的牙齿咬住刀背,完好的左手把阿德拽到自己身边慢慢后退。
两人肩并肩地挤在台阶入口处,一股玩命的架势,三个新扑上的刀手被这神情唬住,转身又开始往楼梯那里挤去。
杀于新!
杀于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