叛军匪寇多如牛毛,凶狠暴戾。
他袁将军则化身擎天玉柱,率领王师不畏艰险,浴血奋战,杀敌无数!
最后那场“决战”,更是写的惊天地泣鬼神。
什么与北地叛军联军大战三天三夜,直杀得日月无光,山河变色!
终是艰难取胜,惜乎那贼酋陈霸天乱军之中不知所踪,想必已化作肉泥云云。
龙椅之上,大渊皇帝看着奏表。
虽对折损两万兵马略有不满,但念在好歹胜了。
且得了许多心心念念的好物,又有黄德禄在背后吹风,终是龙颜渐悦,便欲论功行赏。
然而,庙堂之上,非铁板一块。
那自诩清流的文官集团,素来排斥袁明俭这等纯臣。
更嫉恨阉党黄德禄此番竟立下大功。
岂能坐视此二人风光?
御史大夫周秉正率先出班,声若洪钟:“陛下!臣有本奏!”
“袁明俭此战,虽言胜利,然损兵折将逾两万之巨,岂能轻言大捷?”
“此乃丧师辱国,纵有小胜,亦难掩其过!”
其门下给事中王焕立刻附和:“周大人所言极是!且那匪酋陈霸天生死不明,活不见人,死不见尸,如何能断定北地匪患已平?”
“倘若其死灰复燃,岂非养虎为患?”
“臣以为,此战诸多战果,皆需派人详加核查,方可论功!”
另一清流干将,礼部侍郎李文博亦捻须道:“陛下,奏表所言是否属实,尚需存疑。”
“岂能贸然行赏,寒了天下忠臣良将之心?”
一时间,清流官员你一言我一语,引经据典,咬文嚼字,纷纷弹劾。
中心思想无非是:袁明俭败了,至少是惨胜,不够格领赏。
黄德禄阉人误国,其言不可信。
而那权宦一派,自然以黄德禄马首是瞻,纷纷出言驳斥。
言说袁将军如何忠勇,黄公公如何辛劳,北地如何难打,缴获如何珍贵。
两派官员在金銮殿上吵作一团,唾沫横飞,面红耳赤,几乎要上演全武行。
另有几位如袁明俭般的“纯臣”,均眼观鼻鼻观心,只作壁上观。
...
这般吵闹,持续数日。
然而,架不住黄德禄圣眷正浓,日日陪王伴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