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昂咧嘴一笑,露出满口白牙:"好嘞!保管让弟兄们乐开花!"
当夜,定州城内一片忙碌。士兵们挨家挨户通知百姓撤离,杨忠亲自监督粮草装车。刘璟站在城楼上,望着城中星星点点的火把,听着百姓们惊慌失措的议论声,心中毫无波澜。夜风吹动他的披风,月光下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。
"主公,这样做是不是..."年轻的慕容绍宗欲言又止。
刘璟头也不回:"太残忍?"他轻笑一声,"等葛荣真的来时,你就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残忍。"
三日后,葛荣率两万大军抵达定州城外。时值正午,烈日当空,远远望去,城墙上旗帜依旧飘扬,城门大开,却不见一个人影,安静得诡异。
葛荣勒住战马,眯起那双三角眼:"怎么回事?"他声音沙哑,像是砂纸摩擦,"刘璟那小子跑哪去了?"
身旁的独孤信皱眉道:"将军,恐怕有诈。末将愿带一队人马先行查探。"
葛荣不耐烦地挥挥手:"快去!"
半个时辰后,斥候回报时声音都在发抖:"报——城中空无一人!连...连一粒粮食都没留下!水井都被填了大半!"
葛荣脸色瞬间铁青,额头上的青筋暴起。他猛地一夹马腹,带着亲兵冲入城中。街道上空空荡荡,商铺门户大开,里面却空空如也。一阵风吹过,卷起几片落叶,更显得凄凉。偶尔有几只野狗在巷子里穿梭,看到来人立刻夹着尾巴逃走了。
"刘!璟!"葛荣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,声音中充满怨毒。他猛地拔出佩刀,一刀劈向路边的旗杆,木屑四溅。"我要将你碎尸万段!"话音未落,竟气得眼前一黑,直接从马背上栽了下来。
"将军!"独孤信眼疾手快,一把接住葛荣。看着怀中昏厥的主将,再环顾这座空荡荡的死城,独孤信那双锐利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——这定州,恐怕真要成为他们的葬身之地了。
他抬头望向城楼,恍惚间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。定睛再看时,却只有一面残破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。独孤信心中暗叹:玄德兄此人,果然名不虚传。这一招釜底抽薪,比真刀真枪的对决更让人胆寒。
远处,几个饿极了的士兵已经开始为最后一点残羹冷炙大打出手。独孤信知道,更糟糕的日子还在后头——没有粮草的军队,比困兽更危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