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禀监正!狼粪里掺了东西!"张铁牛捧着个陶罐冲来,罐口溢出的青烟在空中凝成西夏文字。
我抠了点粪渣抹在箭矢上,射向最近那口铁锅的瞬间,爆炸掀起的气浪震落了半里内的松针——藏在粪里的硫磺粉遇热即燃,这哪是狼烟,简直是会飞的炮仗。
赵匡胤的新任掌书记刚把笔拿出来,又被我抢过后在奏折上画了串连环屁:"劳烦大人标注,此乃契丹特制'狼烟连环屁',遇风则响,遇火则炸。"
当我们从缴获的鞍具夹层里抠出最后份密令时,寅时的梆子声正掠过结冰的护城河。
羊皮卷上"狼粪为号"四字被朱砂圈得通红,旁边还画着只戴禁军兜鍪的乌龟——笔法和我在城墙砖上画的那只王八师出同门。
契丹骑兵出现在地平线时,我正调试改良后的"惊鸟器"。
原本该发出鹞鹰啸叫的青铜簧片,此刻正在北风里哼着扬州小调。赵匡胤突然扯断操控线:"苏兄这玩意比教坊司的琵琶还跑调。"
第一波箭雨袭来时,我蹲在女墙后啃盐渍杏干。契丹人的箭镞在垛口迸出蓝火花,分明是淬了蜀地铜矿的孔雀石粉。
"曹将军,该放'烟花弩'了!"我朝正在给弩机上油的曹彬喊话,"记得瞄准他们旗杆上的银狼头!"
三十支火箭在半空炸开时,契丹军阵突然乱了节奏。
那些没有化作烟火的箭矢坠地后,箭杆里爬出的竟是被硫磺熏疯的胡蜂。"苏监正这招'蜂火连天',"张铁牛拍着大腿狂笑,"比泼粪车还缺德!"
赵匡胤突然拽着我躲开块崩落的墙砖,他腕力大得能捏碎核桃:"苏明哲,你往蜂巢里灌火药时,可想过开封府的捕快还在找你赔钱?"
我揉着生疼的肩膀,想起上月确实炸飞过开封府的蜂箱——那还是为了追踪南唐细作。
契丹重甲兵开始冲锋时,我正用冻僵的手指组装"雷火筒"。
这用司天监旧铜管改造的玩意,喷出的铁砂能在雪地上烙出莲花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