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可惜了,该留两袋喂汴京的老鼠。"他抹着嘴上的油花,把最后块骨头弹进契丹细作的囚车里。
我蹲在涿州城头的箭垛上啃羊蝎子,肋骨缝里的肉丝正随着契丹战鼓的节奏颤动。
昨夜刚挂上的"苏"字灯笼在朔风里晃悠,倒映在羊汤表面像是颗被煮烂的枸杞。
"监正大人这是给契丹人报时辰呢?"守城校尉张驴儿踢了踢我的草鞋,"您再晃悠两下,耶律休哥的斥候该以为咱们城头挂灯笼卖早点了。"
我把羊椎骨抛向城外,看着它被乱箭射成蜂窝:"这叫'投骨问路',张校尉不妨猜猜契丹大营距此几箭之地?"
话音未落,北面突然传来马匹惊嘶,三十丈外的枯草丛里窜出个举盾狂奔的契丹探子。
手机在皮袄夹层里震动,昨夜用炭盆烘烤充的5%电量足够启动运动追踪。
碎成蛛网的屏幕上,七个热源正从不同方位逼近城墙,移动轨迹活像开封夜市卖艺的胡旋舞。
赵匡胤的玄色大氅掠过箭楼时,我正用羊汤在墙砖上画鬼脸。
他腰间新换的虎头金带钩刮下片墙灰,落在汤碗里像极了占卜用的龟甲纹。
"苏兄这汤里泡的不是羊肉,"他忽然抽出我插在后腰的羊腿骨,"是涿州二十二处烽燧的布防图吧?"骨节上的齿痕恰好对应城西三处暗哨的位置。
我舔着油手摸向怀中,掏出的油纸包展开竟是半张胡饼:"陛下可要尝尝契丹细作特制的'千层饼'?"
面皮里夹着的靛蓝色粉末,正是契丹萨满用来麻痹战马的"狼毒散"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