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机突然发出尖锐警报,碎屏上的紫微垣星图疯狂闪烁。北斗七星的位置赫然对应着殿内七根盘龙柱,摇光星正指楚昭辅啃猪头的方位。
我信口胡诌:"太后凤翔九天,当主...主..."眼看符太后的护甲要戳到眼珠子,碎屏突然跳出个老虎机图案,三个"吉"字滴溜溜转成直线。
暮鼓声里,赵匡胤的黄袍终于囫囵个儿穿上了身。范质捧着新刻的相印直哆嗦,印纽上的貔貅缺了颗牙——那是王溥抢印时磕的。
楚昭辅举着油汪汪的玉圭过来:"官家,该念'惟尔不德'了!"这憨货把《罪己诏》记混成禅位诏,气得赵普直拿笏板敲他后脑勺。
出宫时,石守信蹲在宣德门洞子里啃炊饼,饼渣子沾了满盔缨。他冲我晃了晃手机画屏
——不知何时偷拍的,画面上我正撅着屁股捡玉玺,后头符太后的白眼翻得突破天际。
电量显示跳到32%的瞬间,锁屏壁纸突然换成柴荣的Q版哭脸,活像讨债的阎王爷。
拐过州桥夜市时,赵匡胤打马追上来,黄袍下鼓鼓囊囊揣着包蜜饯果子。
"苏兄,"他递过块沾满龙涎香的杏脯,"下回整个耐摔的玉玺成不?"
我嚼着酸甜的果肉,突然想起显德四年那个雪夜,柴荣也是这般揣着炙羊肉来找我讨教火器图。护城河漂来盏莲花灯,烛光里隐约见着"荣"字。
那个承接郭威遗泽的汉子,那个发奋图强真正打下强国盛世之基的男人。
我掏出手机想拍,碎屏却映出符太后描眉的画面,她手中的螺子黛正是柴荣当年平定寿州时缴获的贡品。
28%的电量闪了闪,最终化作句像素风的"山河无恙"。
我迈进慈元殿时,檐角的铜铃正被北风撞得叮当乱响。十二扇朱漆雕花殿门只开了最西侧一扇,穿堂风卷着雪粒子在门槛前打着旋儿,将青砖地上的金粉刮出细密的纹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