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将军且慢!"我抓起备用的桐油麻绳,"马尾绑上这个,雪地留痕......留你娘!"老赵扯过麻绳缠在腰间,"当老子是娘们跳百索?"
子时整,五百白袍兵牵着裹蹄战马潜入山阴。
桐油麻绳在雪地拖出浅痕,转眼就被新雪掩埋。我趴在岩缝里数更次,怀里的铜壶滴漏冻成了冰疙瘩。
亥时三刻,山顶突然爆出火光,赵匡胤的吼声混着冰崩隆隆作响:"皇甫晖!你爷爷来收城了!"
南唐守军的床弩转向山阴时,我点燃了改良的响箭。
硫磺火药在冰面上炸出蓝色焰火,王审琦的佯攻部队趁机擂鼓。
皇甫晖的金盔在火光中忽明忽暗:"放滚木!"他绝对想不到,裹了冰壳的滚木顺着桐油痕迹直冲自家寨门。
"这叫摩擦力......"我躲开崩落的冰锥,话音淹没在喊杀声中。
赵匡胤的白袍与雪色浑然一体,锯齿马蹄铁啃进冰面,竟真让他带兵冲上了陡坡。
皇甫晖的佩剑刚出鞘,就被老赵的弓弦绞住——史书工笔写不出这冰碴子崩进眼窝的狼狈。
卯时清点战场时,我在冰洞里发现南唐军的储水机关。
竹制虹吸管顺着山脊蜿蜒,王审琦的箭镞都射不穿的冰层,竟是被盐水蚀穿的。
"这叫卤水冻冰法......"我蘸着冰水在盾牌上画图,赵匡胤突然拎着皇甫晖的金盔砸过来:"赏你的尿壶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