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更天的司天监廨房,我对着《乙巳占》"荧惑犯心"的记载冷汗涔涔。
窗外古槐突然簌簌作响,赵匡胤倒悬在飞檐上咧嘴笑:"苏监正对着星图发怔,莫不是要学诸葛孔明借东风?"
我摩挲着昨夜用竹筒改装的降雨火箭,硝石粉从桑皮纸缝隙漏在《武经总要》书页上:"赵将军可愿与天赌个彩头?若明日午时降雨,禁军的火药配额..."
"你若真能请来雨师,老子把王朴的胡子都薅来当引信!"
他箭囊磕在窗棂叮当作响,目光却落在我案头那本翻开的《淮南万毕术》。
这本该是百年后才现世的道书,此刻正记载着"取沸汤置瓮中,密以新缣,沈中三日成冰"的硝石制冰法。
五月初八的祭天仪典上,我跪在圜丘第三级螭纹阶浑身战栗。
太祝令的祷文刚念到"昊天上帝垂怜",怀中手机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。
柴荣的十二旒冕猛地转向,玉藻碰撞声里,我分明看见他眼底翻涌的猜忌与期待。
未时二刻,八支绑着硝石竹筒的火箭窜入云端。
赵匡胤蹲在燎炉后啃着蒸饼,火星子落在他锁子甲上滋滋作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