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惟庸一下子明白,陛下所说的要构陷他的人是谁了。
刘基捋着花白的胡须,笑着点了点头。
“是我又如何?”
两人打了番哑谜,轿子还没走几步,胡家的马车已经像发了疯似的,往皇宫冲去。
坐在轿里的刘基被灌入的冷风吹得吸了吸鼻子,连忙将两侧的帘子放下。
按照陛下说的扇完风点完火,先入为主的胡惟庸为了确保丞相之位,不被他人抢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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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会儿东窗事发时,一定能让他看到一出狗咬狗的大戏。
刘基从怀里,掏出一封染血的奏疏,眼神悲痛又决绝。
“璨儿,用你的血来洗清朝廷里的罪恶,陛下会记你大功一件,暗中保你妻儿老小平安的。”
轿子晃晃悠悠,进了午门。
当刘基最后一个走进大殿后,等候许久的朱元璋,这才对着云奇使了个眼色。
“陛下驾到!”
“陛下万岁万万岁!”
刚从被窝里爬起来的百官,有气无力地拱手喊完口令,耷拉着脑袋列队站好,猜测着陛下到底要议何事。
就在吕本傲视百官,准备迎接陛下的表扬时,胡惟庸沉不住气,率先站了出来。
“陛下,构陷臣的人在哪里?”
吕本愣住了。
陛下临时朝议,不是为了商议,如何处理温州的官员,而是为了给胡惟庸断案子?
这种小事还要惊动百官?
早知道他就不来了。
吕本想着如今敢构陷胡惟庸的官员,恐怕也只有……他扭头朝着站在后方的刘基看了过去。
谁会当众承认想构陷别人?除非没睡醒。
“丞相大人,他在这里。”
刘基将染血的奏疏,双手递向前方。
“老臣的堂侄刘璨被人设计,犯下重罪,他良心不安已自尽,临死之前,揭露了温州官场上与倭寇勾结的官员,这份是他临死前写给陛下的奏疏,里面有一份详细的汉奸名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