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我视死如归,如今却要送儿子赴险...
"去吧。"最终,司马懿沉重地点头,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。他从腰间解下佩剑,"带上三百虎豹骑,从西侧芦苇荡迂回。"顿了顿,又补充道:"若事不可为...立即撤回。"
司马师眼中迸发出惊人的光彩。他双手接过佩剑,重重抱拳:"定不负父亲所托!"
夕阳如血,将整个战场染成一片猩红。淮南军的阵型如铁桶般坚固,魏军数次冲锋都被长枪阵挡了回来。就在战局陷入胶着之际,战场中央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。
三百铁骑如一把尖刀,从魏军阵中猛然刺出。司马师一马当先,银甲在夕阳下泛着血光。他手中的长枪化作一道银虹,所过之处,淮南军的盾牌如同纸糊般被洞穿。
"杀——!"司马师的怒吼盖过了战场所有喧嚣。一支羽箭"嗖"地射中他的左肩,箭尾的白羽剧烈颤动。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,右手持枪继续冲锋,左手抓住箭杆猛地一折。
司马师毫不在乎:这点小伤算什么...父亲当年在祁山.…
又一支箭破空而来,这次直接射穿了他的大腿。鲜血顺着铁甲缝隙汩汩流出,在马鞍上积成一小洼血泊。但司马师仿佛感觉不到疼痛,反而将长枪舞得更急,枪尖带起的血花在夕阳下划出一道道凄美的弧线。
"少主威武!"魏军将士们看得热血沸腾。原本停滞不前的战线突然像洪水决堤般向前推进,喊杀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。
就在这关键时刻,一支流矢从乱军中鬼魅般射出。这支箭角度刁钻至极,穿过重重人墙,精准地命中司马师的左眼。
"啊——!"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。司马师整个人从马上仰面栽下,重重摔在血泥之中。他的银盔滚落一旁,露出那张年轻却已饱经风霜的脸——此刻左眼窝里赫然插着一支箭,鲜血顺着脸颊瀑布般流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