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拂晓,天还未亮,钟会便带着亲兵直扑太守府。守门的差役尚在打盹,见大批甲士涌入,吓得瘫软在地,连通报都忘了。
郡守还在睡梦中,忽听房门被猛地踹开,紧接着就被两名军士拖下床榻。他赤着脚,只穿着单薄的中衣,惊得面如土色:"使君!这、这是何意?下官若有得罪之处……"
钟会负手而立,神色淡漠,仿佛在看一只蝼蚁。他缓缓从袖中甩出一叠账册,纸张"哗啦"一声散落在地。
"郡守昨日不是说'百姓无虞'吗?"钟会语气平静,却字字如刀,"那这些,作何解释?"
郡守低头一看,顿时魂飞魄散——那正是他亲手做的假账,如今却被朱笔勾出所有亏空。他双腿一软,直接跪倒在地,额头渗出冷汗,嘴唇哆嗦着,却再也吐不出半句辩解之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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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会冷冷瞥了他一眼,转身对亲兵下令:"拿下,押送长安。另开郡仓,即刻赈济灾民。"
郡守被拖出去时,面如死灰,心中只剩一个念头——完了。
——
武威郡·城墙下
有了金城郡守被革职查办的前例,武威郡守这几日寝食难安。他早听闻钟会明察秋毫,手段凌厉,此番前来巡查赈灾事宜,必定不好糊弄。思来想去,他咬牙跺脚:"罢了,总得试一试!"
钟会的车驾刚至武威城郊,便见城墙根下黑压压地挤着数百人。他们衣衫褴褛,面黄肌瘦,在寒风中瑟瑟发抖,哀嚎声此起彼伏。
"使君啊,救救我们吧......"
"孩子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......"
"行行好,给口饭吃吧......"
郡守早已候在道旁,一见钟会下车,立刻迎上前去,脸上堆满愁苦之色,深深一揖:"使君明鉴,武威灾情严峻,百姓流离失所,下官实在无能为力,恳请行台再拨些赈粮!"
钟会目光扫过人群,眉头微皱。他缓步走向一位瘫坐在地的老妪,俯身将她搀起,温声问道:"老人家,您家住何处?"
老妪身子一颤,眼神飘忽不定,结结巴巴道:"老、老妇家住城南......"
钟会眼中精光一闪——城南?那可是武威富户云集之地,怎会有如此穷苦之人?他不动声色,又转向旁边一个瘦弱男子:"这位兄弟,家中田亩在哪个乡?"
"啊?田、田亩?"男子一愣,慌乱地看向郡守,支吾道:"在、在城西......"
"城西哪个里?"钟会追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