毓庆宫的青砖地被晨露浸得发亮,石静娴指尖抚过朝珠时,忽觉胸前翡翠压襟沁出异样凉意。这枚陪她穿越三十载的翡翠,此刻竟在杏黄蟒袍下泛着幽蓝荧光。
"太子爷,宗人府送来急报。"何柱儿捧着漆盘的手在抖,"咸安宫...发现厌胜之物。"
她接过密折的手纹丝未颤,纸笺上赫然画着翡翠压襟的纹样。八爷党的反击比她预想得更毒——竟将巫蛊案栽赃到穿越媒介上。镜中映出胤礽的身体,剑眉下的丹凤眼闪过寒光:"备轿,去乾清宫。"
朝堂惊变
乾清门前,八阿哥胤禩捧着鎏金木匣跪得笔直:"儿臣昨夜梦见皇祖母托梦,说东宫有异物妨害皇阿玛圣体..."匣中草人穿着杏黄缎子,心口正嵌着枚翡翠,与石静娴颈间压襟如出一辙。
"二哥的太子妃..."九阿哥胤禟拖长语调,"听闻这压襟是石文炳当年从苗疆带回的?"
石静娴瞥见康熙摩挲扳指的动作——这是帝王起杀心的前兆。她忽的想起三十年前初穿越时,胤礽教她应对巫蛊案的秘诀:与其自辩,不如...
"儿臣请开棺验尸!"
满朝哗然。她指向木匣:"既说草人吸了皇阿玛精气,不妨查查草人心口翡翠——若是真被巫术浸染,内里必有血丝。"
法医破局
刑部殓房内,石静娴执银刀剖开草人。前世法医的经验让她动作精准如执柳叶刀,当翡翠被挑出时,胤禩脸色骤变——本该实心的玉饰竟露出中空夹层。
"八弟可知这是什么?"她将夹层里的灰白粉末置于鼻尖,"骨灰混着朱砂,确是厌胜之术。不过..."刀尖忽的转向胤禩侍从:"这骨灰取自未满周岁的女婴,右手小指骨有先天弯曲——"
"查!"康熙暴喝声中,粘竿处侍卫已押住面如死灰的包衣奴才。石静娴抚过翡翠压襟,这是她故意让八爷党盗走的赝品,真品早被胤礽换成可开合的机关匣。
后宫暗战
此刻翊坤宫内,真正的翡翠压襟正在胤礽手中流转。他扮作太子妃已有月余,此刻正用染蔻丹的指尖轻叩玉饰:"惠妹妹的宫女,上月往敬事房送过三回月事带?"
惠妃派来的眼线扑通跪地。胤礽学着石静娴平日验尸的神态,突然扯开宫女衣领:"锁骨这道抓痕...是抱被灭口的婴孩时留下的吧?"他早从敬事房记档发现端倪——八爷党为取女婴骨灰,竟害死冷宫弃妃的孩子。
金殿对决
当石静娴带着真凶供词回到乾清宫时,胤禩突然发难:"太子殿下如此熟悉巫蛊手段,莫不是..."
"孤倒想问八弟。"她忽然逼近,扯开胤禩衣襟露出锁骨红痕:"这被婴灵反噬的印记,萨满法师没告诉你解法吗?"这是今晨胤礽飞鸽传来的密报——八阿哥为镇魇术反噬,每夜需饮处子血。
龙椅上的康熙瞳孔骤缩。石静娴趁机捧出真翡翠:"此玉乃喀尔喀蒙古进贡的龙脉石,皇阿玛可召萨满法师验看。"
当八十斤重的青铜神鼓被抬上殿时,翡翠在鼓面上自发旋转,发出清越龙吟。萨满颤抖着匍匐在地:"天神示下...此玉护佑爱新觉罗氏国运!"
余波未平
夜色降临时,石静娴在毓庆宫暗格里摩挲真翡翠,背后忽的贴上一具温热身体。"太子妃今日好威风。"胤礽的气息喷在她耳畔,手里举着从胤禩府邸抄出的密信——正是当年索额图与八爷党勾结的铁证。
她望着镜中两人交叠的身影,三十年的风雨让胤礽的身体已染风霜,但那双眼睛仍如当年灵魂互换时般灼亮。窗外传来三声鹧鸪叫,这是粘竿处得手的信号。
"该收网了。"她将翡翠按在心口,那里跳动着两个灵魂共同的野心。而遥远的阿哥所里,胤禩正砸碎所有铜镜——镜中他锁骨的红痕,已然蔓延成婴孩手掌的形状。
毓庆宫的青砖地被晨露浸得发亮,石静娴指尖抚过朝珠时,忽觉胸前翡翠压襟沁出异样凉意。这枚陪她穿越三十载的翡翠,此刻竟在杏黄蟒袍下泛着幽蓝荧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