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1章 禅位诏书竟写满解剖图?

毓庆宫的更漏滴到三更时,石静娴指尖的朱砂笔突然一颤。她盯着案头那卷明黄缎面的《禅位诏书》,烛火将宣纸上的经络图映得宛如活物——这分明是她昨夜绘制的验尸格目,怎会出现在康熙亲拟的传位诏书中?

"殿下,乾清宫来人了!"秦进忠的急唤撞碎满室死寂。石静娴霍然起身,蟒袍金线刮过砚台,溅起的墨汁在诏书"克承大统"四字上洇出狰狞裂痕。

乾清门前已跪满红顶子,胤礽扮的太子妃正扶太后立在丹墀东侧。石静娴瞥见他广袖下紧攥的帕子,那上头用月事血画的暗符还是她教的。康熙的龙辇在寅时初刻压着薄霜而来,銮铃响得比往常急促三倍。

"保成。"老皇帝的声音像浸了冰的刀刃,"昨日钦天监奏紫微星入太微垣,朕便拟了这道诏书。"他扬手将黄缎掷下,群臣惊呼中,那卷轴骨碌碌滚到石静娴靴边,"给朕解释解释,太祖手谕上为何会有前明仵作的验尸笔法?"

石静娴缓缓展开诏书,瞳孔骤然紧缩。满纸御笔朱批间,竟夹着她用蝇头小楷标注的《洗冤录》改良术:颈骨错位图示旁批着"扼杀",肋下穴位标记处注着"毒发时辰"。更骇人的是太宗御玺旁,赫然是她穿越那夜解剖的女尸画像——锁骨处的翡翠压襟正闪着妖异的光。

"儿臣惶恐。"她伏地时摸到袖中硬物,是胤礽今晨塞来的鎏金点翠簪——内里藏着他们传递密信的针孔。康熙的鹿皮靴碾过她指尖:"索额图招供,你在刑部私设验尸房,用巫蛊之术诅咒朕!"

轰隆一声惊雷炸响春殿,石静娴突然嗅到诏书上的沉水香混着淡淡尸臭。电光石火间,她想起三日前验过的那具溺毙宫婢,喉管里嵌着的正是这种西域香料。

"皇阿玛明鉴!"她猛地撕开诏书衬底,指腹抹过夹层中的褐斑,"这不是朱砂,是血痂——有人用陈年冤案的血书篡改诏书!"话音未落,胤礽突然踉跄扑来,太子妃的翟凤冠重重砸在青砖上,露出他后颈新刺的靛青图腾。

康熙倒退半步:"这是……"

"科尔沁萨满的招魂符。"胤礽仰起脸,泪水冲花胭脂,露出原本凌厉的眉峰,"儿臣上月省亲遇袭,这符咒是刺客所纹。方才诏书落地时,儿臣看见符咒在发烫!"

石静娴趁机抠开翡翠压襟,银针蘸着胤礽袖中月事血,往血痂处一点:"请传太医院判!若此血超三日,臣愿领凌迟之刑!"

当七十高龄的院判颤巍巍验出血渍乃七日前所留时,惠妃突然惨叫出声。众人回首,只见她满头珠翠尽落,正疯狂抓挠脖颈处溃烂的皮肤——那底下赫然是与胤礽相同的图腾!

"陛下……臣妾是被逼的!"惠妃瘫在胤礽脚边,丹蔻指向诏书,"索相说只要在诏书夹层涂上枉死者的血,就能让太子被恶鬼缠身……"她突然噎住,喉间涌出的黑血浸透石静娴的蟒袍下摆。

养心殿的铜壶滴漏断了三根水滴,石静娴跪在龙纹砖上给康熙包扎虎口的抓伤。老皇帝盯着她熟练的止血手法,突然道:"保成何时学的金疮术?"

"去年秋狝,儿臣误入猎户陷阱。"她面不改色地扯开衣襟,露出左肩那道三寸旧疤——实则是胤礽为救她挡狼的伤痕,"当时有位云游郎中教的。"

康熙指尖抚过伤疤,突然抓起那卷残破诏书:"这道旨意……"

"皇阿玛万寿无疆,何须禅位?"石静娴重重叩首,"儿臣愿请旨重审刑部积案,这些验尸图实为平反冤狱所用!"她捧出袖中泛黄的《洗冤录》,扉页盖着索额图二十年前的批注。

卯时的晨钟撞碎阴谋时,胤礽在廊下堵住她。太子妃的胭脂被露水晕开,露出底下青黑的眼圈:"诏书夹层里的《女尸图》,是你故意画的?"

"不然怎引得出惠妃这条毒蛇?"石静娴捻着他袖口的血渍轻笑,"倒是你,怎知萨满符咒遇冤案血书会发烫?"

胤礽从怀中掏出本《太宗实录》,翻到某页时指尖发颤:"太祖征察哈尔时,曾用此法破过巫蛊案……"他话音戛然而止,因为石静娴突然将染血的诏书残片按在他心口。

"明日开始,你教我满文。"她望着太和殿方向升起的朝阳,"这道假诏书提醒我们,真的禅位诏……"

话未说完,南书房突然传来喧哗。张廷玉举着八百里加急冲出:"陛下!科尔沁部叛乱,称太子用巫术弑父篡位!"

石静娴与胤礽对视一眼,在彼此眸中看见熊熊烈焰。她知道,真正的战场才刚刚开始。而那道被解剖图撕裂的诏书,终将成为烧尽腐朽王朝的第一把火。

毓庆宫的更漏滴到三更时,石静娴指尖的朱砂笔突然一颤。她盯着案头那卷明黄缎面的《禅位诏书》,烛火将宣纸上的经络图映得宛如活物——这分明是她昨夜绘制的验尸格目,怎会出现在康熙亲拟的传位诏书中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