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0章 太和殿龙椅竟敢硌本宫屁股?

寅时三刻的晨雾还未散尽,石静娴摸着袖中藏了三日的《退位诏书》,指尖触到冰蚕丝绣的十二章纹,恍惚间竟想起那年刚穿成太子妃时,胤礽在月信染红的锦帕上批奏折的朱砂印。

"万岁——"

山呼海啸的朝拜声撞碎回忆,她抬眸望着太和殿鎏金匾额,脚下五爪金龙的织金毯滚着露水,像条蜿蜒的血河。这场景与半年前萨满法师举着铜铃说"魂魄错位"时何其相似,只是今日龙椅上铺的明黄软垫下,分明藏着三枚倒竖的银钉。

"陛下当心。"胤礽扮作的掌事姑姑突然攥紧她的肘弯,凤仙花染的指甲几乎掐进肉里,"礼部说这是太祖旧制,新君需坐无垫龙椅以示克己。"

石静娴盯着龙椅扶手上新磨的锐角,突然笑出声。好个八阿哥党,竟把杀机藏在三百年祖训里。她反手握住胤礽颤抖的腕子,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气音道:"当年你教我射箭时说,靶心越晃越要松指——"

"哗啦!"

十二旒玉藻遮住她骤然凌厉的眼神,石静娴掀袍落座的瞬间,分明听见锦垫下银钉刺破织锦的裂帛声。钻心的疼从尾椎窜上天灵盖,她却将脊背挺得比殿前盘龙柱还直,任冷汗浸透十二章纹衮服下的金丝软甲。

"平身。"

这声比三年前初扮太子时更稳,震得阶下跪着的廉亲王指尖发颤。胤礽捧着金盆的手却稳如当年握弓,热水里泡着的艾草随波纹荡开——这是他们昨夜商定的暗号,若龙椅有异,便用止疼药汤伪装盥手礼。

"臣有本奏!"

都察院左都御史出列时,石静娴正借着宽袖遮掩,将染血的软垫悄悄塞给胤礽。那老臣捧着象牙笏板,声音却像淬了毒的箭:"先帝大行未满百日,陛下竟着衮服坐龙椅,此乃大不孝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