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5章 朱雀门兵变:反贼扛着自制小火炮

寅时三刻的梆子刚敲过一轮,石静娴就着烛火摩挲军报上的墨渍。北镇抚司密奏说八阿哥府的铁匠铺子,这半月竟采买了三百斤精铁与八十担硝石。她蘸着朱砂在舆图朱雀门处画圈,忽听得檐上瓦片轻响——是粘竿处密探叩了三长两短的暗号。

"主子,咸安宫后夹道挖出二十门铜铸小火炮。"秦顺儿跪在阴影里,袖中抖出半截炮膛,"炮身刻着'丙辰年工部监造',可丙辰年太子爷正奉旨修订《武备志》..."

石静娴指腹擦过炮膛内螺旋纹路,瞳孔骤缩。这是她上月与戴梓密谈时提过的膛线改良法,本该锁在毓庆宫暗格。窗棂忽被夜风撞开,卷着炮膛图纸的宣纸扑向烛台,火舌舔上"太子朱批"四字时,她终于看清这场兵变的獠牙。

朱雀门外的晨雾裹着硫磺味,八阿哥胤禩抚过雕龙铜炮时,指尖沾了层薄霜。这些藏在地窖五年的火炮,本该在康熙三十六年他随征噶尔丹时"炸膛自毁",如今倒成了捅向太子的利刃。

"轰——"

第一发炮弹撕开雾霭,却在撞上城楼前诡异地垂直坠落,将护城河炸出三丈高的水柱。正白旗参领隆科多脸色煞白:"殿下,这炮射程怎比图纸短了三十丈?"

胤禩攥碎掌中砗磲佛珠。他自然不知,三日前石静娴扮作工匠混入炮厂,用蜂蜡封死了所有炮膛的螺旋纹。此刻城楼上,她玄色蟒袍被硝烟卷起,对着惶惑的守军喝道:"反贼火炮伤不得城墙分毫,给孤瞄准炮车木轮!"

毓庆宫偏殿里,胤礽正捏着绣绷给弘皙缝护膝。忽见窗外掠过道灰影——是他在辛者库埋了十年的眼线芸娘。

"主子,翊坤宫小厨房丢了三坛烧刀子。"芸娘将油纸包推过窗缝,"奴婢在惠妃娘娘妆奁夹层找到这个。"

胤礽展开染着玫瑰露香的信笺,赫然是八阿哥与九门提督的密约:午时三刻以摔杯为号,开玄武门迎镶蓝旗入宫。他劈手砸了绣架,取下发间凤头簪在掌心刻出血痕——这是他与石静娴约定的紧急传讯符。

朱雀门下已横七竖八倒着三十架炮车,八阿哥的亲兵举着盾牌往护城河架云梯。石静娴抹了把额角的炮灰,忽见东南角腾起黄色狼烟——是胤礽传来的玄武门预警。

"秦顺儿,取孤的穿云箭!"她咬开拇指将血抹在箭翎,三支鸣镝带着不同频率的尖啸划破长空。这是她与丰台大营约定的暗号:黄烟为虚,狼烟为实,血箭则是玉石俱焚的杀招。

正往玄武门疾驰的镶蓝旗铁骑,突然被斜刺里冲出的骆驼队截断。领头的蒙古郡王策棱挥刀大笑:"太子爷早料定尔等要借道科尔沁草原,特命本王在此恭候三日了!"

石静娴踩着垛口俯瞰溃逃的叛军时,康熙的明黄仪仗已至城下。她正欲跪迎,忽被老皇帝攥住手腕:"保成可知,这些改良火炮的图纸,朕五日前就见过?"

她后背瞬间沁出冷汗。那夜戴梓突然被急召入宫,原是这个缘故...

"皇阿玛明鉴!"她索性扯开蟒袍露出左肩,"儿臣若有异心,当年猎场遇刺时,何苦为救驾留下这道三寸箭伤?"

康熙苍老的手指抚过疤痕,突然低笑:"你八弟的炮车炸膛时,可比你当年救驾的烟花好看多了。"

是夜,石静娴在毓庆宫暗室摆弄着染血的凤头簪。胤礽披着寝衣推门而入,将九门提督的供词拍在案上:"八阿哥许了他世袭罔替的铁帽子,却不知这人在山东老家藏着三个外室。"

"三个外室值什么?"她突然将簪子抵住他咽喉,"你今日在翊坤宫,为何故意让惠妃看见掌心血符?"

胤礽就着她的手将簪尖按入皮肉,鲜血顺着锁骨浸透鲛绡寝衣:"不让老八以为计谋败露,他怎会提前两个时辰发动兵变?"他舔去唇畔血珠,"石静娴,你教过我的——这叫将计就计。"

五更天时,秦顺儿捧着兵部急报撞开门:"主子,镶红旗在德胜门外截获八十车炸药!"

石静娴与胤礽对视一眼,在彼此眸中看到同样的惊悸。原来朱雀门兵变不过是个幌子,真正的杀招竟埋在...

寅时三刻的梆子刚敲过一轮,石静娴就着烛火摩挲军报上的墨渍。北镇抚司密奏说八阿哥府的铁匠铺子,这半月竟采买了三百斤精铁与八十担硝石。她蘸着朱砂在舆图朱雀门处画圈,忽听得檐上瓦片轻响——是粘竿处密探叩了三长两短的暗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