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怕不成,是来给我收尸的吧!”
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沉寂。王府侍卫长浑身是雪地闯了进来,单膝跪地:“王爷!探子来报,袁绍部将高览已在城西扎营,看架势……怕是要攻城!”
刘陔猛地站起身,案几上的竹简哗啦啦散落一地。他踉跄着走到窗前,一把推开雕花木窗。寒冷的夜风裹着雪花灌进来,远处隐约可见点点火光——那是袁绍军的营寨,如同贪婪的野兽般将乐成城团团围住。
“传令……”刘陔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,“开仓,拨粮三千石给袁将军。”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“再征调民夫五百,协助……剿匪。”
张钧瞪大眼睛:“王爷!这……”
“你以为我想吗?”刘陔突然暴怒,一拳砸在窗棂上,“贾琮见死不救,朝廷远在洛阳!你是要我带着王府那几百护卫去跟袁绍拼命?”
雪下得更大了。乐成城头的守军望着城外连绵不绝的营火,不自觉地裹紧了单薄的冬衣。没有人注意到,一队骑兵正悄然离开袁绍大营,向着东南方向疾驰而去。
三十里外的清河地界,崔氏庄园依然灯火辉煌。袁绍解下沾满雪花的斗篷,含笑看着迎上前来的崔琰。“季珪兄,深夜叨扰了。”
崔琰拱手还礼,俊朗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倦意:“本初兄为剿匪奔波,崔某岂敢言扰?”他侧身让路,“酒已温好,请。”
暖阁内,炭火烧得正旺。
袁绍接过侍者奉上的热酒,却不急着饮,只是注视着杯中晃动的酒液。“季珪兄可知,我为何要先取河间?”
崔琰执壶的手微微一顿,随即笑道:“河间虽小,却是冀州粮仓,更是连通幽并的要道。得河间者……”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袁绍一眼,“可图冀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