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长则手抚长髯,面沉似水,亲自宣读了由我连夜草拟、并经主公和他们二人同意的临时军规:明确规定了作息、巡逻、劳作、物资分配等各项纪律,尤其严禁骚扰百姓(虽然百姓寥寥无几)、私斗、造谣惑众、临阵退缩等行为,赏罚分明,条条清晰。
“……以上诸条,有功者赏,有过者罚!胆敢以身试法者,定斩不饶!”云长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,目光扫过之处,原本有些懒散的队列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杆。
恰在这时,便有几个不知死活的荆州兵,仗着自己是“本地人”,在前夜因为争抢一块破木板取暖而打伤了一名徐州老兵,此刻还想狡辩。翼德哪里容得他们聒噪,一声怒吼,上前几步,蒲扇般的大手一手一个,如同拎小鸡般将那几个闹事的刺头揪了出来,当众按倒在地,按照新颁布的军规,着实打了几十军棍。
那军棍是特制的,打在身上皮开肉绽,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废弃的县城。翼德更是亲自监督行刑,怒目圆睁,厉声喝道:“尔等身为军人,不思同舟共济,反为些许小利而内斗!今日略施薄惩,若再有犯,定斩尔等狗头,悬于城门示众!”
杀鸡儆猴,效果立竿见影。那些原本还心存侥幸、蠢蠢欲动的刺头们,顿时噤若寒蝉。而那些一直默默忍受、勤恳本分的徐州老兵和家眷,则感到心中郁气稍解,看向关张二位将军的目光充满了敬畏和信赖。
严刑峻法之后,亦有安抚。对于遵守纪律、在修整营地和初步清理工作中表现积极的,也给予了口头表扬和少量物资奖励(哪怕只是一点点盐或多一捧粗粮),赏罚并举,逐渐将松散的人心重新凝聚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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军纪初步整肃之后,我立刻着手进行第二步:初定营防。
在我的建议下,我们将有限的人手进行了划分。一部分由张飞带领,负责继续清理城内主要街道,修补破损房屋,搭建临时住所,优先安置妇孺老弱。另一部分则由关羽统领,负责加固城防。
新野的城墙破损严重,想要完全修复绝非一日之功,也没有那个资源。我的策略是重点防御。我们挑选了几处关键的城墙缺口和相对完整的城门段,组织士兵就地取材,搬运土石,砍伐城外杂树,制作简易的木栅栏和拒马,先将明显的防御漏洞堵上。虽然简陋,但至少能形成一个基本的闭环防御,抵御小股流寇或野兽的侵袭,更重要的是,能给军民带来一丝心理上的安全感。
同时,设立了固定的岗哨点,制定了严格的巡逻制度,日夜轮换,确保城防的基本警戒。这些事务,关羽做得一丝不苟,他亲自巡视各处防御工事的修补情况,对负责的军官和士兵提出具体要求,很快便建立起了一套初步但有效的防御体系。
主公刘备也没有闲着,他放下身段,与士兵们一同搬运土石,慰问劳作的军民,用他的仁德和身体力行,进一步稳定着人心。
在这些公开的、由主公和关张二位将军主持的行动背后,我则在悄无声息地进行着另一层面的部署。
夜深人静之时,我将石秀单独叫到了我的“住所”——那间破败的关帝庙侧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