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昭明的视网膜开始脱落,视野里充斥着不同时间线的自我毁灭画面:在某个维度,他正将手术刀刺入母亲的心脏;在另一个时空,螳螂的量子蜂群吞噬了整个城市。
祭坛地面突然液化,浮现出1943年的实验室全息影像。母亲抱着七岁的他站在培养舱前,沙漏血清正通过枕骨大孔注入脊髓:“你会成为新世界的麦克斯韦妖。”她的白大褂口袋里,染血的《李尔王》台词本在量子雨中燃烧殆尽。
暗域在此刻完成终极渗透。教堂的肋拱化作跳动的迷走神经,彩窗的圣徒像睁开复眼,唱诗班的座椅长出胰岛腺体。
陆昭明抓住最近的克隆体,发现那孩子左肩纹着与自己相同的沙漏——只是砂砾颜色呈现逆熵态的赤红。
“每个观测者都是递归函数。”镜面人将手术刀刺入祭坛,刀柄上的铁十字勋章开始播放实验录音,“母亲用你的眼泪编码了焚城算法。”
量子风暴突然具象化成神经突触的暴雨。陆昭明在记忆洪流中看见终极真相:七岁火灾那晚,母亲点燃的不是住宅,而是封印在基因里的冯·诺依曼机。
【那些灰烬中的双螺旋结构,正是用来囚禁zeitgeist计划的克莱因牢笼。】
螳螂的机械义肢在此刻分解成碳纳米管风暴,她的左眼虹膜射出伽马射线:“用童年画作改写现实代码!”陆昭明扯开染血的衬衫,露出后背的电子灼痕——那些伤疤突然活化,组成公主裙小女孩的粉笔画。
当童真线条触及量子化的圣杯时,时空突然陷入哥德尔震荡。教堂的管风琴音管纷纷炸裂,克隆体们的沙漏装置逆向喷射沙砾。陆昭明跃入祭坛核心的奇点,任由蓝色血液浸透母亲留下的《量子力学原理》。
“你终于理解了...”镜面人的身躯开始像素化,声音开始变得畸形:“爱是唯一能承载悖论的容器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