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那富户如遇救星,连忙爬起,一个穿着县令官袍的中年人在仆从的搀扶下强作镇定地走下马车,腰间的玉带扣在火光中泛着冷光,“本官田煌乃朝廷亲封的平野县县令,大家看好了,这是任命书!”
他展开任命书帛卷,在人群中缓缓转了一圈,手指却在微微发抖。
“现在平野县由本官做主,那些人是本官的人,本官命令你们放人!”田煌厉声喝令护村队人员放人,却见护村队不为所动,不禁恼羞成怒,“本官命令都不听,你们是想造反吗?你们想诛九族吗?”
他心中却在狂跳:若今日镇不住这群“反贼”,拿下平野县,回去必被宗相处死。
“田煌,田县令是吧!想要我们听你的也不是不行,不过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!”张明远站出来,手按刀柄,目光如炬地盯着田煌。
田煌心中一紧,想起宗相交代的“见机行事”,连忙堆起笑脸:“张连长是吧!有什么问题尽管问,只要你现在听命于本官拿下周朔,本官立马封你为县尉,掌管全城兵马,县尉可是八品官,有朝廷任命的,不像现在你们跟着周朔无名无份,怎么样?”他暗中握紧袖中的银票,准备必要时行贿。
“那请田县令回答我们,旱灾时朝廷可有发放救灾粮,朝廷可有管过我们这些人死活?”张明远的声音如利剑出鞘,直插要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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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煌额头渗出冷汗,想起去年旱灾时,朝廷确实截留了平野县的救灾粮,不只是平野县,边境各县都被截留了。
宗相大人还说“边境穷乡僻壤,死不足惜,只会拖累朝廷”。
若不是宗相命令当这劳什子县令,加上扎木哲许诺,只要拿下周朔,许一部尚书,他才不漟这浑水,“这是朝廷的事,本官当时并不是平野县县令,但本官可以许诺本官在任期间若有灾当尽力救灾!本官……”
“县令大人,无须解释,你只需回答有还是没有!”张明远打断田煌的辩解,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田煌只觉喉咙发紧,视线扫过人群中衣不蔽体的流民,想起自己在京城花天酒地的日子,心虚地避开目光:“这……本官不知……”
“好,我再问,草原联军大举入侵,朝廷可有派兵来支援我们,上任县令被草原联军抓住,要我们开城投降,朝廷可有给我们说法?”张明远步步紧逼,周围的民众也纷纷屏息凝神,等待着答案。
田煌想起宗相接到战报时的冷笑:“平野县不过弹丸之地,弃了也罢。”不止是平野县就连整个代州,青州,冀州都没派兵支援。
心中涌起一阵绝望,却只能硬着头皮:“此事,本官不知道!”
“那你可知,是谁耗尽心力为我们求雨的?你们来回答!”张明远转身面向人群,高声问道。
“是主公!”人群中响起整齐的呼喊,如滚滚春雷。
田煌浑身一颤,想起周朔求雨时的场景——当时他还在京城笑其“江湖把戏”,如今却成了民心所向的证据。
“是谁挡住草原联军,让我们免遭涂炭!”
“是主公!”声音更加洪亮,带着无尽的感激与信任。
田煌想起金人铁骑的凶残,若不是周朔打下草原王庭,让扎木哲有了忌惮,自己此刻怕是早已成了刀下亡魂。
“是谁让我们有田种,有粮吃,不饿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