阎立本皱了皱眉:“若为武将,恐怕不易,我阎家向来只在书画、建筑之上有所建树,堂兄定然不喜武将的。”
秦浩起身拍了拍阎立本的肩膀:“立本兄,选个武将才能保护好你们阎家这些文人嘛,怀英那身材立德兄可都没挑,行俭一表人才,智谋过人,绝对不亏,回了长安问问你堂兄的意思,聘礼我来出。”
王朝进入帐中:“驸马,快进城去瞧瞧吧,那个黑齿常之生擒了党项城的守将,不交给仁贵,说是要亲自献给驸马,二人动了手,君买就快劝不住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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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仪殿檐角铜铃叮咚作响,李治听着李道宗案与刘兰成案的进展不断皱眉,高履行谈到粮草转运之事,李治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,随即高季辅提及人事调动,李治神情又是有些复杂。
缓缓放下手中的玉盏,刚要开口,高进在殿外轻呼:“陛下,三百里加急军情。”
当驿卒汗湿的捷报展开,众臣皆闻得倒抽冷气声,然后便愣在当场的李治将奏报递给长孙无忌,“生擒车鼻!”长孙无忌惊呼出声,“这才多少时日......”
高季辅抚须的手微微颤抖,望向高履行时眼中满是惊叹,“这些新锐将领,当真有如出鞘的利剑。”
长孙无忌立马开口:“陛下洪福齐天,麾下将士神勇,此乃天威所至,车鼻小儿不过是土鸡瓦狗!臣为陛下贺!”
长孙祥懵懂地看向褚遂良,却见这位老臣无奈地摇了摇头,秦驸马的麾下为啥都这么厉害,真是老天不公。
李治忽而仰头大笑,重重拍案:“朕观高侃、裴行俭用兵,既有老将之沉稳,又含新锐之锋芒!大唐得此良将,实乃社稷之福!”霍然起身,“传旨!明日朝堂,当以重赏表彰其功!”
次日金銮殿,高进捧着明黄圣旨,沉香缭绕中,展卷宣读的声音响彻大殿:“门下:车鼻狼子野心,犯我疆土,罪无可赦。
高侃、裴行俭,用兵如神,谋定而动,以雷霆之势荡平逆寇,功在社稷。
朕嘉其忠勇,特敕:于庭州设北庭都护府,以镇北疆;封高侃为平原县男,授北庭安抚使,抚十姓诸部;
裴行俭封闻喜县男,调任安西副都护,协理西域军务。车鼻即刻押解长安,献俘太庙,以彰天威。布告天下,咸使闻知。钦此!”
程咬金听得有些热血沸腾,出列奏道:“陛下,臣还不老,若有战事,还得给老臣们留点肉吃啊!”
朝堂传出笑声,李治意味深长:“爱卿镇守长安,朕才能安枕无忧。”
殿中顿时笑声渐歇,褚遂良左右望望,出列开口:“陛下,辽东战报,秦太傅只克百济一城,便转道助新罗收复失地,此等行径恐生变数,既违既定方略,更难保其与新罗王无暗通款曲!”众臣皆是神色各异,有人垂眸不言,有人窃窃私语......
李治目光如炬,直视褚遂良:“将在外,君命有所不受!太傅征战多年,未尝一败。战场瞬息万变,若事事拘于成法,何谈开疆拓土?朕既委以重任,便信他能审时度势!此事日后休得再提!”褚遂良僵在原地,额头沁出冷汗。
程咬金的笑声突然炸响,花白的胡须随着笑声颤动:“哟,右仆射何时成了兵家大才?克明泉下有知,怕是要笑醒喽!原来我大唐的军事方略,靠笔头写写就能通晓?”嘲讽之语如同利箭,刺得褚遂良面红耳赤,攥紧笏板踉跄着退入班列,憋得胸口剧烈起伏。
李大亮拖着伤腿出列:“陛下……臣自回京旧伤复发,如今身体每况愈下,实难再担重任,恳请告老还乡。”顿了顿,目光坚定,“阎立德善筹谋、精器械,若委以重任,必能不负陛下所托!”
李治闻言微怔,转而看向长孙无忌:“太尉意下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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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孙无忌玉带轻响,微微颔首:“李尚书老成谋国,举荐之人必是妥当。阎立德确有大才,堪当此任。”话音落下的刹那,殿中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,群臣互相对视,眼底皆是意味深长。
李治面露笑意,微微颔首:“先帝在时,对爱卿备加推崇,曾言卿外柔内刚,不营私产,乃为社稷之臣,赏帛百匹,晋升武阳郡公,赐卿特进,免于朝事,仍可参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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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常之,你既然愿意跟我,就得服从我军中的规矩,薛礼是我副将,他的命令你如何不从,这里不是百济,所有上官的命令都得遵守,若有不服,可私下再向我禀报,懂了吗?”
黑齿常之低垂着头,瓮声瓮气:“末将知道了,薛总管说我使诈,才生擒到守将,他虽单挑强过我,可论领军他不行。”
薛礼差点气炸,秦浩伸手止住,低声喝道:“干什么?他说得是事实,要知晓自己的短处才能常胜,单论临阵指挥,你确实不如黑齿常之。”
黑齿常之扑通跪地:“末将愿为大将军效死。”
秦浩扯起对方,轻声笑道:“你这身高与我相仿,我的铠甲送你一副,这种破玩意扔了吧,归了大唐,你日后才知道我的装备至少能让你提升一倍的战力。”
席君买捅了捅薛礼:“行了,输了就是输了,有什么不服气的,驸马说过,输了就得立正,总比高侃到处宣扬强吧。”扭头对黑齿常之说了句百济语。
黑齿常之点了点头,起身站在薛礼面前抱了抱拳:“此次是末将的错,如今党项已克,我请命夜渡汉江,偷袭七重城,还望将军允我并肩作战。”
薛礼抱拳回礼:“自无不可,请大将军下令便是。”扭头低声问席君买,“你说的什么?怎么?百济语你也会了?”
席君买笑道:“我说你曾经差点被淹死过,哈哈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