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校尉客气的行礼后退下了。

如果牧青白没有戴手铐脚镣的话,很难想象这是一辆囚车。

在牧青白的身边除了官兵,也紧紧凑了一群发配的罪民。

这群人有曾经是官宦家眷,也有是寻常百姓,不管曾经是什么身份,现在都因为落罪,成了同一身份,此刻他们无助惶恐,看不清楚前路的茫然,所以理所应当的害怕。

而且这一路上还有不少人病死,累死。

负责押送的官兵可不会管他们的死活。

他们本能的紧紧凑到了牧青白乘坐的马车附近。

罪民们见校尉离开了,便有人凑到了马车旁,问道:“牧大人,咱们快到了吧?”

“我怎么知道?我是犯人啊!”

“牧大人说笑了,您可不像是犯人啊!”那人强作一个赔笑。

“大概快了吧,毕竟越往北边越寒冷。”

那人脸上勉强的笑僵住,确实啊,越往北边越寒冷,这一路上身子骨稍微差点儿的,都冻死在路上了。

现在能活下来的要么是精壮,要么是临行前有亲友给了押送的官员买路的钱,得以给人犯多塞一些干粮和衣物。

其余没有亲友送行,身子骨又不行的,是走不了那么长的路的,更何况这些官兵是有押送的期限的,他们这些发配充军的罪民,必须跟随援军,稍有落后的,都得挨鞭子。

“你因何获罪发配啊?”

“回大人,小的是工部的官匠。”

“工部?”

“因为空印案……”

“噢~”牧青白恍然大悟:“你们工部跟户部有仇啊?”

“好像是听说侍郎大人与户部的某位大人有些私怨,不过牧大人为什么会知道?”

“呵呵,没有仇的话,同属文官行列,户部怎么会把空印的技巧教工部。”

这时候,队伍停了下来。

几个将士走了过来,与校尉交流了几句,校尉顿时如释重负一样带着他们朝着牧青白走了过来。

汉子见状,脸上浮现畏惧,赶忙退了退,整个人退到了罪民群里,目光躲躲闪闪的朝着牧青白这边看。

“牧青白?”

牧青白举手掀开了车帘,手上的镣铐叮当作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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