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将看了一眼手里的画像,淡淡的一挥手:“带走。”

不远处一辆被黑幕遮住四面的马车停住,牧青白被直接塞了出去。

马车摇摇晃晃,一点没顾着牧青白的死活,不知过了多久,牧青白被带到一处屋舍。

屋内空空荡荡,只有一张椅子,屋内满是灰尘,一看就是临时收拾出来的。

“你好像,一点都不怕啊。”

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。

牧青白疑惑的看着来人,是一个女子。

女子身着主妇衣装,身上系了一个襻膊,大寒天里露着胳膊,一点没有女子应有的保守,不过光看对方胳膊上结实的肌肉就足以让牧青白目光敬畏起来。

女子双手横抱着一块屏风,走进屋内,将屏风放下,在牧青白面前展开。

偌大屏风估摸着起码也得有三四十斤重,两个人折腾起来都费劲,却被这位令人敬畏的女子双手抱起!

“在下牧青白,不知阁下是……?”

女子拍了拍手,扶了扶有些歪斜的盘发,“我知道你是牧青白,我叫王娇娇,我刚才问你的问题,你好像没有回答,这很不礼貌。”

“我应该怕吗?”牧青白笑问道。

“你当然应该怕!凌迟可是最痛苦的刑罚,你从刚才就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情绪表露出来,被人押解过来时,也依旧是十分配合,好像自己即将赶赴的不是刑场,而是乐土。”

“若是在京城,我肯定怕得要死,但是在这里……”

王娇娇打断道:“这里是北疆,这里的战士浴血奋战,却被你和文官们在京城攻讦,这里的战士恨不得把你们撕了,现在你来了,你更该害怕了!因为在京城有人会保你,但在这里可不一定!”

“那我更开心了!不过至于凌迟,我觉得应该不会发生。”

“你为什么这么笃定?”王娇娇皱了皱眉。

“因为边境的将军不好做,容易被远在京都的皇帝猜忌,一个本来就要死的死囚为何要大张旗鼓的送到你们这来?真的是要你们杀他的吗?”

王娇娇被牧青白问得愣住,好片刻,才叉着腰点了点头:“不错,你不愧是京城来的,脑子就是转得快,但活不活命,不是靠臆想!也许京都的皇帝陛下知道北疆迟早会知道京城文官攻讦武将们的事,将你送来,是给我们一个交代!”

牧青白点了点头道:“那就麻烦你们把我押解到刑场,让将士们亲眼看着,你们一刀把我的脑袋砍下来,振兴士气!”

王娇娇愣了愣,又赶忙道:“一刀砍了你,太过于便宜你了!”

“我知道,但是砍头是提升士气最好的办法,若是当众凌迟,会让将士们觉得胆寒,效果远不如砍头来得干脆!”

王娇娇错愕不已,这家伙竟然在跟自己讨论如何杀他。

他……

他真的一点都不怕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