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了一己之私而枉顾天下苍生的,就是暴君!就比如,曾经面对天下乱局,依旧纵情声色的先帝!”

牧青白淡淡的说道:“女帝陛下用江南之地做棋盘,用江南百姓做棋子,在你的理解里,不算暴君吗?”

殷秋白闻言怔住。

“明知不可为而为之,知道改稻为桑交给朝中文官集团去做,必定会酿成祸事,却要用这场祸事,作为打击先帝朝留下的旧臣集团的筹码,这不算暴君吗?”

殷秋白心神一颤,双眼不禁瞳孔微缩,“你,你是说……陛下她……”

牧青白笑了:“一个把人命当成草芥的,不算暴君,难道是圣人吗?”

殷秋白浑身一震,薄唇翕动,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。

她顿时觉得,此刻天地之间,只有牧青白一人最是清醒。

“啊!!精辟!!”

牧青白突然一声呐喊,惊醒了不知所措的殷秋白。

牧青白以拳击掌,开心的笑道:“太精辟了,我这就写奏疏,痛骂暴君!我就不信了,这次还死不了!你先坐着,我得回去忙了!”

牧青白走后,殷秋白好久都没回过神来。

老黄走了进来,担忧的问道:“小姐,牧公子又发病了?”

“小姐,您怎么了?别是牧公子发病,吓着您了!”小娟有些担忧的望着殷秋白。

殷秋白摇摇头道:“不关牧公子的事,他没病,在我看来,他反而是全天下最是清醒的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