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面露苦涩,回答道:“小老儿是汉民,家中先辈在永乐年间被朝廷迁移至此,从此便在此定居下来了。”
江宁闻言,轻轻点了点头。
随后,他将目光投向那名少女,温和地说道:“姑娘,你没事吧?”
少女怯生生地摇了摇头,却不敢说话。
这时,江宁转头看向田征,脸色瞬间冷了下来,厉声道:“田公子,你好大的胆子,竟敢在贵阳城内公然欺压百姓,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?
是你爹田中文吗?”
听到江宁的质问,田征先是一怔,紧接着满脸不屑地说道:“这位大人,您这话说得可就有意思了。
收拾个平头百姓,还用得着我爹出面?
别说今天看上他闺女,就算当场把他们父女俩弄死,对本公子来说,那也不过是小菜一碟。”
听到这般狂妄至极的言语,江宁彻底被激怒了。
从京城出征以来,像田征这样既没脑子又如此嚣张,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,还是头一个碰到。
江宁冷冷地对李若琏说道:“老李,把这群人全部拿下,还有这对父女,也带到巡抚衙门,稍后本官亲自处理。”
李若琏等一众锦衣卫得令,迅速上前,将以田征为首的几人当场拿下,并捆绑起来。
田征见状,顿时扯着嗓子叫嚷道:“这位大人,你也太不给我爹面子了吧!
居然敢绑我?
我劝你最好赶紧把我放了,就连巡抚王大人和总兵老鲁都不敢动我。
等我爹来了,这事要是闹大了,可就不好收场了!”
王三善和鲁钦刚想上前求情,江宁转头冷冷地盯着二人,喝道:“你们两个要是敢开口为这小子求情,本官现在就撤了你们的职,送你们上前线去跟安邦彦对战!”
听到江宁的话,王三善和鲁钦顿时像被扼住了喉咙,彻底哑口无言。
随后,江宁纵身上马,径直向巡抚衙门走去,不再理会现场众人。
李若琏赶忙紧跟在江宁身后。
这时,跟在后面的卢象升开口说道:“大人,方才这田征言语间,显然平日里没少残害百姓,为何不直接将其当场正法?”
曹变蛟也满脸怒色地附和道:“大人,建斗(卢象升字建斗)说得对呀!
只要您一声令下,末将立马把这小子当场挑了!”
江宁听着两位得力干将的话,微微一笑,说道:“杀这小子并非难事,可他背后还有个老子。
既然要收拾,那就得连根拔起,先把他老子拿下,看这小子还怎么嚣张?”
两人闻言,纷纷点头称是。
不多时,众人来到巡抚衙门内。江宁立刻吩咐李若琏去传贵州锦衣卫千户李军前来见自己。
与此同时,江宁当街抓捕田征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回去。
田中文得知自己的宝贝儿子在贵阳城内被人抓了,赶忙详细询问了事情经过。
当听到抓儿子的是四省总督江大人,而且此时贵阳城外还驻扎着十万朝廷兵马时,田中文气得差点没当场背过气去。
恨不得立马冲到巡抚衙门,拿鞭子把自己这不争气的宝贝儿子活活抽死。
平日里惹是生非也就罢了,没事去招惹朝廷钦差,这不纯粹是给自己找大麻烦吗?
虽说自己和贵州巡抚王三善、总兵鲁钦有些交情,儿子平日里欺男霸女的事,都被自己设法压了下来,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,这宝贝儿子居然给他捅出这么大的娄子。
田中文稍作镇定后,立刻准备前往巡抚衙门求情。
刚走两步,像是突然想起什么,赶忙吩咐身旁的下人,将自己的御赐飞鱼服取来。
随后,他穿上飞鱼服,带着一众下人匆匆赶往巡抚衙门,心里只盼着那位江大人能有所顾忌,可千万别一刀把自己这宝贝儿子给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