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一名为首的公子哥,瞧见江宁等人,嬉笑着说道:“哟,原来是朝廷的大官来了。
我瞧你身上穿的这件,应该是蟒袍吧!
比起我爹给我请赐的那件飞鱼服,品级好像还要高一等嘞。”
说着,这公子哥竟大大咧咧地走上前,直接伸手就准备去触摸江宁的蟒袍。
一旁的李若琏见状,眼疾手快,瞬间拔刀出鞘,刀刃架在了青年的脖子上。
身后的锦衣卫们更是迅速行动,纷纷拔出绣春刀,将这伙人团团围住。
江宁面色平静,看着眼前仿若二傻子一般的青年,随后转头看向鲁钦,问道:“鲁总兵,说说吧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鲁钦面露尴尬之色,回道:“回总督大人的话,不过是些口角争执罢了,没什么大事。”
江宁冷哼一声,说道:“鲁总兵,你当本官是瞎子不成?”
鲁钦听了,脸色涨得通红,尴尬得不行,便不再言语。
此时,江宁又转头看向巡抚王三善。
只见王三善面色极为复杂,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,问道:“田征,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
那名被称作田征的公子哥满不在乎地笑了笑,说道:“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,就是本少爷看上这姑娘了,想带回府中做个婢女。
可这老东西却死活不同意,这摆明了是不给我田征面子,所以本公子就稍微教训了他一下。”
王三善闻言,气得脸色通红,手指着田征,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。
江宁却从这番话中听出了别样的意味。
眼前这名公子哥,丝毫不把贵州总兵鲁钦放在眼里,就连身为巡抚的王三善,他也没多少敬畏。
而且他姓田,江宁心中对这名青年公子的身份已有了初步判断。
在贵州地界,能这般不把一省巡抚和总兵放在眼里的,恐怕也就只有贵州宣慰司田氏了。
这时,田征满脸怒意地瞪着李若琏,说道:“你这个当官的,最好赶紧把你的刀收起来。
你知不知道,敢把刀架在本公子脖子上会有什么后果?
就连你家上官,本公子也不放在眼里!”
李若琏冷笑一声,说道:“好大的狗胆!
本官不管你是何方神圣,竟敢在朝廷钦差、四省总督江大人面前如此放肆。
本官现在就可以宰了你!”
听到这话,巡抚王三善和总兵鲁钦当场就急了,赶忙劝道:“这位大人,还请息怒,万万不可冲动啊!”
江宁摆了摆手,李若琏便将刀收了回去。
随后,江宁面带笑意,问道:“你且给本官说说,你究竟是什么来历?
又怎么会有朝廷御赐的飞鱼服呢?”
田征脸上顿时露出傲然之色,说道:“还算你这个大官会说话。
本公子乃是贵州宣慰司宣慰使田中文之子。
至于这飞鱼服,前几年我爹特意向朝廷请旨,为我请来的。”
江宁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,原来这小子竟是贵州境内最大的土司——贵州宣慰司宣慰使之子。
江宁看向那名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老人,缓缓蹲下身子,将其扶起,关切地问道:“老人家,你没事吧?”
只见老人浑身止不住地颤抖,颤颤巍巍地说道:“小老儿……小老儿无事。”
身旁跪着的少女同样瑟瑟发抖。
江宁又开口问道:“老人家,你是汉民还是土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