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望着孙新,“让我去仁川港主政?”
侯发的山东口音混着海风,显得有些模糊。
“没错,郎君的意思,如今快要开春了,需要抓紧时间治理地方,而先生有着不少地方为官的经验,主政仁川,没人说不行!”孙新的笑里带着梁山特有的豪爽,“不过,其中有些关键,要和先生说明白!”
侯发立刻正色起来,拱手道:“请说!”
“仁川为港口,连接登州和高丽,所以码头整顿和日常维护为重中之重,当为首要之事!”孙新从袖中摸出一张牛皮地图,上面用朱砂标着《仁川港水深图》,“去年冬天,登州的海鳅船在港内触礁,郎君说了,那些水道要好生清理,不然就把管码头的扔进海里喂鱼。”
“自是如此!”侯发接过地图,看见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,想起在登州时梁山港口的管理场景,他自问自己不比他们要差,打仗自己不行,但治政地方,自己还是有把握的!
“其次,仁川之内虽然没有豪族为恶,但是,那些乡绅,还是要好好注意些,有不轨者,定是不可容情!”孙新忽然压低声音,“上个月,有个姓金的乡绅在码头私设‘过路费’,被武二郎一刀劈了—— 郎君要的是‘码头之外无税吏,商船之上无苛捐’!”
侯发点头,“此事也简单,只要那些商船遇到苛捐直接举报便是!”
初春的汉城还沾着冬雪残屑,呼延庆便已经开始率兵出城!
他胯下的马喷着白气,混着路边冻僵的尸体,构成一幅残酷的征服者图景。
“报!前方山上三十里内的谷中,发现崔氏暗庄!”斥候的甲胄上结着冰碴,“庄内有私兵三百,据险而守!”
呼延庆勒住马。
暗庄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,外墙三丈高的夯土上布满箭孔,墙角堆着滚木礌石,分明是个易守难攻的堡垒。
他想起之前审的那些豪族俘虏,听着他们叫嚣暗庄固若金汤。
“传火器营,”他擦了擦武器刃口的霜花,“用震天雷轰开正门,再让徐宁从西侧佯攻。”
顿了顿,又补一句:“尽量活捉!这些人,可都是好劳力啊!”
震天雷的轰鸣撕裂晨雾时,火光映得呼延庆瞳孔通红,暗庄正门轰然倒塌,碎石飞溅中,徐宁的暴喝声传来,“区区三百人,还需俺来佯攻?呼延庆,你这是打的什么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