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卡又花了几个小时，才终于觉得可以放心让三人自由行动。德拉斯基尔其实没费多少口舌就被说服了——雷卡部分归因于他来自新整合的宇宙。

巴斯蒂拉和艾琳则难搞得多，她们在系统和既定秩序中长大，“无视某人是选民”的概念对她们来说完全陌生。雷卡不得不举了很多地球的例子和与杰克相关的轶事，让她们相信他真的不是她们想象中的那种“选民”。

艾琳似乎将此视为一生一次的机遇，德拉斯基尔则显得跃跃欲试，而巴斯蒂拉……好吧，她仍处于震惊中，似乎只理解了“保守秘密，这是恶意之主和他的选民的意愿”。

雷卡只希望，随着时间推移，能和巴斯蒂拉好好谈谈这事……并希望未来不会有太糟糕的室友体验。

杰克在“宁静灵魂冥想”中感受到雷卡靠近，睁开了眼睛。她看起来略显疲惫——显然为他打了一场硬仗。

等她走近，杰克问：“所以……我有多麻烦？”

“我觉得可控。”雷卡回答，“至少他们都明白保密是最好的选择，也知道因你是选民而过度区别对待并非你或你主人的意愿。但他们能否克服一生的习惯和文化教导，不表现得太异样，就是另一回事了。”

“无论如何，谢谢你。”杰克苦笑着说，“这事确实糟透了。”

“我理解他们，”雷卡补充道，“至少部分理解。我让他们把你当普通人对待，就像有人让我别对曾祖父心怀敬意一样极端。我不确定自己能否做到——至少无法一蹴而就。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是给时间。别对他们区别对待，也别试图掩盖你的身份。相反，把它正常化，让他们明白：对你而言，这只是你的一部分。你自然会为此骄傲——就像任何选民一样——但你也不希望它成为定义你的唯一标签。他们尊重你作为选民和作为人的方式，就是不把你仅仅看作恶意蝰蛇的选民。”

“好吧……所以只能给时间，嗯？”杰克叹气，“过去吧。有什么该说或不该说的建议吗？”

“别过度淡化你的身份，但如我所说，明确你不希望它影响他们对待你的方式——至少别太影响。也别谈论你和恶意蝰蛇的特殊关系，那是你和主人之间的事。别以为你说‘你和蝰蛇相处随意’，他们就会明白可以随意对待你。还有，我们过去和他们打招呼时，你应该说……”

杰克缓缓点头，将她的话记在心里。他清楚自己的社交能力很差，而雷卡即便不算专家，也比他强得多。

两人走回德拉斯基尔、艾琳和巴斯蒂拉身边。他们看向杰克的眼神确实怪异，和从前不同，但至少都站着，没再下跪。杰克走近后，几乎逐字重复了雷卡教他的话：

“希望这次事件不会在我们之间造成不必要的隔阂。我还是从前的我，此前如何对待你们，即便你们知晓真相后也不会改变。我会继续把你们当朋友，而非下属——尽管我承认身份有别。只希望你们也能如此。另外，希望你们理解，我非常希望大家对我的身份保密。”

沉默几秒，气氛仍有些紧张尴尬，直到德拉斯基尔终于咧嘴开口：“难怪你比我先杀掉C级怪。”

杰克松了口气，回答：“你这是在为输找借口。”

“切，你赢是理所当然——你是选民。”德拉斯基尔微笑，“但我还是更强。”

“目前而已，目前而已。”杰克 承认。

“打扰一下，”艾琳开口，语气比平时过分礼貌，“我们有个问题。我需要向上级汇报这次地下城探险的情况……该怎么说？”

“你必须汇报什么？”杰克问，“多详细？”

“我得提交报告，然后接受问询。”艾琳说，“如果撒谎或隐瞒，可能有后果……而且受契约约束，我怀疑根本瞒不住。”

杰克点头思考片刻，想到了办法：“好吧，那就照常汇报事实，我会处理好我的部分。”

他拿出令牌，拨通了凡人世界的最高层——殿堂之主的号码。维瑞蒂娅立刻接通：

“有何吩咐？”

她听起来有点过于兴奋，但杰克也没办法。“我的恶意蝰蛇选民身份被三个新人发现了，需要你帮忙掩盖。”

“好的，”她立刻回答，“要我杀了他们，还是在清除业力联结时动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