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士兵们如同被定身一般停止了动作,他突然打马奔向了一个夜不收。
后者正打算用手枪打爆一个建奴伤兵的头,而前者正是因此才会鸣枪示警。
因为李国助看出来,那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建奴士兵。
虽然受损严重,却还是抹不去他那身盔甲的华丽。
一顶精钢头盔紧扣在他头上,右侧的貂尾盔缨被烧得只剩半截,焦黑的断口还在冒着细烟。
盔顶赫然横着一道寸许深的凹槽,金属表面被磨得发亮,边缘还粘着几粒铅屑。
应该是被一颗铅弹擦过造成的,若非如此,他多半已被爆头。
护心镜裂成了两半,像被一柄无形的利剑劈开。
裂口光滑得惊人,不像被蛮力砸碎,而是被某种旋转的锐物硬生生钻透。
半截镜片歪斜地挂在他的胸前,随着呼吸轻轻晃动,不时碰撞出细碎的声响。
布面铁甲的胸口位置的深蓝缎面呈现出螺旋状的撕裂痕迹。
金线刺绣的猛虎纹断开,丝线焦黑蜷曲,像是被高温灼烧过。
布料不是简单的破损,而是被某种旋转的力量绞出一道道纤维绽开的裂口。
布面铁甲的对襟敞开着,露出里面的水磨柳叶钢甲。
胸口的甲叶被贯穿,孔洞边缘的金属向外翻起,呈现出锯齿状的撕裂。
周围的甲叶翘起,锁子甲的细密铁环从缝隙间暴露出来。
一颗变形的铅弹嵌在铁环之间,没能彻底击穿锁子甲。
但恐怖的旋转力已将周围的铁环拧得变形,像被铁钳硬生生绞断。
铅弹已扁平成怪异的伞状,尾部仍露在外面,表面布满甲片的刮痕,卡死在锁子甲的网格中。
这应该是一颗线膛枪发射的铅弹,只是超出了有效射程,否则此人绝不可能活下来。
饶是如此,也足以体现出线膛枪弹恐怖的杀伤力和三重甲非比寻常的防御力。
除了胸口这一处可能致命的弹孔,再没有别的要害部位中弹了,只是四肢的甲胄上散布着十余处古怪的伤痕。
左臂的鎏金护腕缺了巴掌大的一块,断口处的金属不是被利器切断的平整,而是呈现出熔蚀般的锯齿状;
右腿甲裙上三个铜钱大小的凹坑,每个坑底都粘着铅灰色的粉末,在阳光下泛着病态的光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