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雪霁初晴。
县委小会议室内,十几把皮质座椅早已坐满,众人交头接耳的私语声,像受惊的麻雀般细碎杂乱。
有人反复摩挲着笔记本,有人低头盯着手机,指节无意识地敲击桌面,形成参差不齐的节奏。
“听说董书记昨天踩着齐膝深的雪去工地了?”
“水库那边的农民工还在板房冻着,这会怕是要出事……”
角落里的议论声被突然推开的木门截断,冷气裹挟着雪粒灌进室内,众人齐刷刷抬头。
董远方身着深蓝色西装,严肃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张面孔。
刘少强抱着一摞文件快步跟上,他将保温杯轻轻放在主位,转身欲退时。
董远方低沉的声音划破凝滞的空气:
“少强,你留下做会议记录。”
会议室瞬间陷入死寂,有人悄悄挺直脊背,有人喉结剧烈滚动,窗外的北风掠过光秃秃的树枝,发出呜咽般的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