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工地宿舍出来,董远方又去了不远处的安置点。
推开简易板房的铁门,刺骨寒风裹挟着雪粒扑面而来,董远方紧了紧衣领,抬脚迈进安置点。
脚下的泥地早已被踩成了烂泥,混着冰雪,每走一步都要费些力气。
“董书记,您来了?”
一个头戴破棉帽的老乡眼神一亮,急忙放下手中的竹扫帚,快步迎上前,布满老茧的手在棉袄上蹭了蹭,想伸出来又有些局促地收了回去。
“老乡,上次我走之后,就没人过来给你们重新安置?”
董远方边问边走进一间板房,生锈的合页发出刺耳的吱呀声。
屋内光线昏暗,四处漏风,几片碎玻璃在寒风中不住地颤抖,墙角堆着几床看不出颜色的被褥,散发着一股霉味。
老乡苦笑着挠了挠头,
“有人过来了,给发了条薄被子,带了二十斤面粉和两颗白菜。”
周围的村民纷纷围拢过来,你一言我一语地诉说着,脸上满是无奈。
“董书记,这大冷天的,就一床薄被子,根本不顶用啊!”
“晚上睡觉,风呼呼地往里灌,冻得根本睡不着。”
董远方的脸色愈发阴沉,眉头拧成了一个 “川” 字。
他伸手摸了摸墙角的薄被子,指甲不自觉地掐进了掌心。
明明此前得到的汇报是安置工作已妥善完成,如今眼前的景象,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,打得他脸上发烫。
他只觉自己仿佛是个被愚弄的小丑,一腔为百姓谋福祉的热忱,换来的却是这般敷衍了事的糊弄。
凛冽的北风卷着雪粒,在空荡的工地上打着旋儿。
董远方一行人踩着结冰的路面,接连走访了好几个工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