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掌脆响,谢玉茗摔倒在一边,忙不迭跪地拽着她的裙裾哭饶。
“夫人恕罪!贱妾一时糊涂,贱妾真的只是一时糊涂,贱妾只是想给夫人分忧,那云枝从前那般欺侮贱妾,贱妾也是实在看不过眼了才想出这个伎俩!”
谢玉茗哭得几乎成了个泪人,又将肩膀压低整个人都伏在地上,两侧纤弱肩头不住颤动。
只可惜她面前的人是申氏,不是池墨。
若是池墨在这里,兴许还能怜惜她一两分,轻拿轻放了这事。
申氏只要一想到谢玉茗用她的人给云枝下毒这事,登时就恨得牙痒痒。
“你这哪里是一时糊涂?你这分明是蓄谋已久、有意为之!”
“小郡王明明偏宠那云枝,你却找人给她下毒,还用的是我身边的人,你这是想要那云枝死!也想叫我与小郡王彻底离心!”
李嬷嬷冷眼看着谢玉茗,也跟着附和,“夫人莫急,这等吃里扒外的东西杖杀了就是,用得着在这里和她废话。”
谢玉茗哭声一顿,眼眸睁大,整个人随即委顿在地。
杖杀???
“夫人,贱妾是过了官府文书的姨娘,姨娘是不可随意杖杀的,而且、而且贱妾家中乃是燕京的丞相府!夫人不信就使个人去打听打听!”
她说的煞有介事,申氏瞬间有些惊疑不定了起来。
她侧头看向李嬷嬷,李嬷嬷啐了谢玉茗一口道:“夫人莫要听她胡说,这府中是有人说她出身来自丞相府不假,可那丞相府的人早都不管她了!”
“一个姨娘算什么主子?夫人您才是这郡王府里的当家主母!”
申氏听闻她居然是真的来自丞相府,心头的火气瞬间浇灭一半,任由李嬷嬷再如何说也不敢轻易杖杀了她。
即便只是丞相府一个庶女,那名分也不低的。
若是嫡女的话,更是比她这个江南总督外孙、太守千金的身份不知要高贵多少。
可是她所做之事又实在是让她后怕,申氏思量了片刻,看着她的眼又冷了下来。
“不管你从前是什么身份,如今既成了他的姨娘,那便合该由我来管教!”
“你即刻就去祠堂跪着,待到小郡王回来我会将你做的事禀了给他,看看他要对你如何处置!”
李嬷嬷在一旁叹息:“夫人就是太过心慈手软了。”
谢玉茗就这样被送到了郡王府的祠堂。
她上一回跪祠堂时,还是因为在丞相府她设计陷害谢韫的事暴露,谢老夫人罚她跪了三日的祠堂。
那三日她永生难忘。
可她那时跪的好歹也是同自己有血缘的人,如今在这郡王府,看着上头的香火牌位,她只觉心中寂冷。
谢玉茗伸出双臂环抱住自己,眉眼透着凄凄雪色。
等池墨回府,他会如何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