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室此时空无一人,主仆俩便放心钻了出来,萧翎拍了拍身上的灰,捂着唇道:“属下差点就被绕晕了,看来这就是那盈月茶坊了吧?”
裴时矜站在窗牗看了一眼,颔首道:“的确是盈月茶坊,这茶坊应当就是在他名下的,咱们先离开这里。”
好在他们之前并没有固定在一处地方谈话的习惯,若是一直在这盈月茶坊,岂非什么都暴露了吗?
他们回到衙内,天边的雨就下了起来。
萧翎捧着一杯茶出声感叹:“老天待我们还算不薄,就是不知宫里如今怎样了。”
管他怎样呢,如果和曹元淳勾结的事情属实,那宜嫔便也不是什么好人。
毁了她一个生辰宴而已,不算委屈了她。
“大人,今日这密道可是我们亲眼所见,如若我们告知陛下,那就是板上钉钉的罪名。”
先把那曹元淳落到牢狱里,而后言行逼供,不信他交代不出解药的方子。
裴时矜看了他一眼,似笑非笑道:“你看他就会放任着我们拿着这个罪名去抓?还是他的嘴快我的嘴快?”
真到了那个时候,怕是两个人一起到牢狱里去作伴了。
萧翎陡然颓了张脸,恰逢这时萧颜走了进来,他忙正了正色道:“阿姐,可是出了什么事?”
萧颜抱着剑站定,飞快道:“大人不是让属下找人盯着镇北侯府么?那魏岐山今日不知去了哪里,魏钦远踪迹倒是十分可疑,今日休沐还去了西山大营,他手底下那个叫九州的,今日还频繁出入一个客栈。”
“客栈?他去客栈干什么?”
萧翎自告奋勇道:“这事交给属下,属下倒要看看那客栈藏着什么宝贝。”
裴时矜并未出声阻拦他,便算作是默认。
那个叫九州的侍卫几乎与魏钦远从不离身,能够让他去做的事必然是十分重要的事,因此他便叮嘱了一句:“多加小心,他的身手不在你之下。”
萧翎心里泪流一瞬,朗声应是。
……
魏钦远从西山大营回来已是周遭湿透,未及换衣裳就去了魏岐山的书房。
魏岐山的书房对他是不设防的,因此门前的人只恭敬唤了声公子就将他放了进去。
魏岐山今日并不在府里,魏钦远坐在他平日坐着的位置上,开始翻找起了东西。
案上堆着不少兵书,魏钦远找到了去岁的行军册子,开始细细翻看了起来。
内里的确没有石城那一段,他一颗心陡然沉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