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儿臣...”
他的声音哽咽,“儿臣就是觉得...那些贱民...”
“啪!”
一记耳光响彻大殿。
朱橚被打得歪倒在地,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。
“那是百姓!”
朱元璋的声音在发抖,“是咱老朱家打下这江山的根基!没有他们种地纳粮,你穿个屁的蟒袍!”
朱橚捂着脸,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。
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错在哪了——不是错在贪污,而是错在根本没把百姓当人。
“父皇...”
他哭得像个孩子,“儿臣知错了...真的知错了...”
“你知道咱为什么这么生气吗?”
朱元璋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,像是在跟儿子说悄悄话,“不是因为你贪,不是因为你蠢...”
老皇帝突然一把揪住朱橚的衣领,把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。
测谎仪的导线被扯掉,发出噼啪的声响。
“是因为你丢尽了老朱家的脸!”
朱元璋猛地提高音量,唾沫星子喷了朱橚一脸,“江临一个驸马都知道爱民如子,你一个亲王却祸害百姓!”
朱橚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,他想辩解,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,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。
朱元璋松开手,朱橚像摊烂泥一样滑到地上。
他转身走向龙椅,背影佝偻得像老了十岁。
“带下去。”
他头也不回地说,“谁都不要再求情了。”
“父皇!”
朱标额头重重磕在地上,“儿臣愿以太子之位担保,五弟他只是一时糊涂...”
朱元璋的脚步顿了顿。
江临挑了挑眉。
他没想到朱标会这么护着弟弟,连太子之位都敢押上。
大殿里静得可怕,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着朱元璋的反应。
朱元璋慢慢转身,目光在朱标和朱橚之间来回扫视。
“标儿,”
他的声音很轻,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?”
朱标抬起头,眼中含泪:“儿臣知道。可我为兄长,他们都是我的弟弟,五弟毕竟是...”
“是什么?”
朱元璋突然暴喝,“是咱的儿子就可以无法无天?是亲王就能草菅人命?”
老皇帝一把抓起御案上的茶盏狠狠砸在地上,瓷片飞溅。
朱标的脸被划出一道血痕,但他纹丝不动。
“陛下息怒!”
徐达连忙上前,“太子殿下也是一片手足之情...”
朱元璋站起身,拍了拍龙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。
“江大人,求您开口求个情吧!”
“江阁老,陛下龙体要紧,若是因为此事气坏了身子怎么办啊!”
“江阁老,求您饶了吴王吧!”
解铃还须系铃人,所有人都知道,要化解此事,还得是江临开口才行,因此众人纷纷开口替吴王求情。
哪怕是朱标也开口了:“江临,江兄!”
朱标只念了江临的名字,随即一脸动容的看着江临。
那目光里包含着太多东西——手足之情,兄长之责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。
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朱元璋站起身,拍了拍龙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。
他看向江临,眼神复杂:“江临,你说该怎么处置?”
大殿里瞬间安静得可怕。
所有人都屏住呼吸,等着这个驸马爷的回答。
江临沉默地站在大殿中央,耳边是此起彼伏的求情声。
他抬眼看向龙椅上的朱元璋,他的眼神里除了愤怒,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。
“这是在等我给台阶啊...”
江临在心里叹了口气。
他转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朱标。
这位太子爷额头都磕红了,眼睛里全是血丝,哪还有半点储君的威仪?
分明就是个为弟弟操碎心的兄长。
徐达、汤和这些老将更是一个个眼巴巴地望着他。
“唉...”
江临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。
这要是在现代社会,朱橚这种贪官早该牢底坐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