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暮客拉着蔡鹮的小手走出屋子。
指着天上看,“我如今便是要以水克火。你且看着少爷我是如何施法。”
“婢子怎么看得着?”
杨暮客掐三清诀弹落一滴无根水,落在了蔡鹮额间,帮她开了灵视。
继而杨暮客踏云而起,直奔半空飞去。
“常与道友,你持法已久,当下贫道且替你一会儿。你且去歇息。贫道乃是上清门人,不畏乾阳。”
只见小道士面南背北,他背后天星显像。玄武龟蛇气象化云作雨。杨暮客指尖掐御水诀,阳极生阴。茫茫水意覆盖在常与拉着的水云缎带之上。流光溢彩。
常与收功对杨暮客揖礼,“多谢上人。晚辈这就返回船中歇息。稍后再来替换上人。”
杨暮客轻笑一声,“去吧。”
而后他低头看着自家婢子手搭屋檐仰望着自己。
他扯来一朵云遮在玉香头顶。距离如此遥远,如何能说得上话呢?
杨暮客外放神思,把嘴上之言传递下去。于是这般,杨暮客自悟出来了最为粗陋的传音入密之术。
“丫头,随我观天星。”
“少爷。这是白天,看不见星星。”
“谁说看不见,你看?”
只见半空中杨暮客手中金光一指。
北方天空湛蓝开始发黑。黑云滚滚化作了龟蛇之象。
黑云里更有星光点点,呼吸闪烁。
“此乃后天之水,玄武先天元灵以龟蛇之象镇守北水坎位。你若想借灵炁入体,修俗道水法。定要向北行科祈求。方可得元灵庇佑。”
蔡鹮想着书中记载的手诀,就要掐诀借灵炁施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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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莫要起诀。俗人施法,是要以寿数为筹支配灵炁所用。你今日只看,莫用。听话。”
蔡鹮鼻息叹气,放下小手。
半空中杨暮客笑呵呵地说着,“大日真阳,东离之火。此乃谓之先天。那幽冥之水,应在何处?”
“西边呗。”
杨暮客伸手指了指太阳,“可现在大日真火在我头顶上呢。”
“那……”
“丫头,记住了。既然为先天。何必分东南西北。只要记住了与之相对便好。我头顶既然有火,那脚下定然有水。我头顶既然有天,足下定然有立足之地。如此以物性分辨,自然可以卜卦试问前程。先天,乃万物本相。周转不息。此乃为易。先天之变化,盖后天之变化。是曰为道!”
杨暮客一挥手,大袖兜转甩在胳膊上。对着头顶的水韵一指。
水韵开始结晶化冰,反射烈日毒火。
小道士举手擎天之势,对蔡鹮讲道,“人法地,地法天,天法道,道法自然。万物有律可循,万物不停变幻。修士,便是修应对之法,修心向自然。你是凡人,只能修俗道术法。却不能阻你有一颗向自然之心。”
蔡鹮看着小道士如仙人一般的模样噗嗤笑了,“少爷说得太深奥了。”
杨暮客这粗陋的传音之法,如何能掩盖声音。
他所言所行,俱是被船中修士看在眼里。
玉香捂嘴偷笑端着茶水给屋中小姐和姬母添茶。
而读书正在发愁的姬寅身具根骨,竟然听见了对话。慌慌张张地跑出来,小不点儿张大了嘴巴看着天上演法的小道士。
四楼静室之中,青岚被师傅一掌拍飞,身伤虽好,心伤难愈。
听见那紫明上人言道,他羡慕地看着,对常与道人说。
“师傅,紫明上人说得真好。弟子好像又重新复习了一番入门所学。一直忙着学这学那,修炼法力。这般浅显的道理却早就忘了。”
常与试探着拍了下青岚的肩膀,久久才言,“是为师对不住你。”
青岚松了口气,“师尊。弟子虽不如紫明上人这般钟灵毓秀,将来也定要闯出一番名堂。将我定海宗发扬光大。”
“好……好!”
杨暮客在半空其实抓耳挠腮,想着如何要简单一点儿把话说明白。
一个老头儿抱着膝盖坐在他身边上,一脸怨气地看着他。
“您……”
“我住秋晴园。小友,你快收收道法吧。你看把我那未入门的小徒弟馋的。他就差给你跪下叫师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