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几个因为翻炒米粉而汗流浃背的老人侄子辈,以及老人的两个小儿子,见到这一幕或是撇撇嘴去那树荫下纳凉吃茶去了,或是不甘心的攥着衣袖,憋着口气回了各自的屋子。
这诀窍向来是一脉单传,为的就是防止有人学成了出去将祖宗的手艺给贱卖掉,然后回来挤兑自家的兄弟。
祝卿安也和那些汉子们坐在了一起,这些日子的相处中祝卿安并没有怎么提及自己的身份,加上他第二日开始穿的就是和众人相差不大的衣裳,时常还和大家一起劳动。
虽然少年此刻依然无法融入这个以血缘为纽带的大家庭中,但是至少也不会被认为是需要时刻警惕的外来人了。
祝卿安坐在那树荫之下,看着几个年纪尚浅的男孩忙完了手上的活,随后便只穿着件大裤衩,光着膀子,赤脚踩在泥地中,撒丫子跑向了外面村子的方向。
几个扎着辫子的小女孩也跟在后面疯跑,只留下一些默默等待着树荫之下的大人与老翁,在沉默中等待着那屋门再次被打开。
祝卿安竖起了耳朵,空中带着些风儿穿过树叶的沙沙声,房间内的两人在讲话,最后是水声,看来那酒药粉末大概是用水泡开后加入的。
当那屋子的大门再次打开时,众人便从那阴凉之下晃晃悠悠的走向了小屋,那里面是已经简单混合好的一个个面团。
“东家,这后面就是熬时间的事情了,等到了九十月份才会开始备料。”
老头小声地和祝卿安讨论着,显然接下来是关键的步骤了,老人并不想要让这个外人继续留在这里。
“我挺喜欢这里的。”
见祝卿安摇了摇头,肖老头也只能作罢,对方完全没有越界的举动,他自然也就无法赶人走,更何况对方还是他们的东家,老人也只能任由对方待着。
这日夜半,随着夏日的风吹入房间中,祝卿安突然坐起了身。
等到屋檐上的梵影睁开眼睛的时候,祝卿安已经穿戴整齐,推开了房门。
“你怎么成夜猫子了。”
梵影无奈的扇了扇翅膀,这间屋子是祝卿安花钱买下来的,随后他雇了肖家和村里面的人修缮了一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