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间,群情汹涌。
若不是沈峻等人维持秩序,恐怕这些人要被百姓们活活打死了。
王学海急忙搬出几筐状纸,哗啦啦倒在台前,大声道:
“乡亲们,你们投了状子的,谁有冤屈,尽管上来说!”
正当几个乡民颤抖着要上台时,马文才狞笑道:
“笑话,你们这些刁民还想审我?
这天底下还有王法吗?
你们若是敢审我,等刺史大人来了,要你们人头落地。”
那几个乡民闻言,脸色骤变,不敢上前。
啪!
沈峻走上前,挥手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马文才的脸颊上,喝道:
“大胆狂徒,死到临头,还敢嘴硬?”
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开来。
“休伤我的儿子,用本事冲我来。”
马老爷厉声喝道,忽然冷笑,“等刺史大人来了,有你们的好果子吃!”
陈昭眼神一凛,挥手道:“不用管他们,此事由我一力承当,乡亲们尽管上台诉说冤情。”
一个老汉战战兢兢地站在高台上,指着马文才怒斥道:
“去年腊月,马家矿上发现富矿脉,怕走漏风声,把我们三十多个矿工关在矿洞里整整七天七夜!”
老汉痛哭流涕,继续说道:
“好七八名矿工活活闷死了,每天就给我们吃点剩菜剩饭,我不过是多嘴问一句,监工当场剁了我三根手指!”
马文才冷笑道:“你这贱民,当初就该弄死你!”
“畜生啊!”
也不知道人群里谁喊了一句。
突然,百姓们捡起地上的碎石子或是烂菜叶子砸向马文才。
马文才被砸得头破血流,依旧梗着脖子,大骂不休。
王学海站出来,喝道:“大家都肃静,让其他人说完。”
而后,一位背着空炭篓的老翁上台。
突然,老翁猛地暴起,枯枝般的手抓住卢明德衣领,喝道:
“我儿子怎么死的?
你们卢家炭行压价三成,他不过争辩两句,就被吊在城隍庙前活活打死!
你们还是不是人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