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四十一——与你无关

霁月欢 霂十五的小小 2713 字 10小时前

“与你无关!”

寒风冽冽,在音楠的眉发之间,似有陵谷沧桑之剧变,世生世死,此力难耐。凌珩之看出音楠费力挡之,将记忆光球再次悉心收入袖中后,右手伸出,亦取神剑,利落斩下两道对峙形成的强光。突如其来的一击下,天帝与音楠两股力量的对峙融合被外力击破,双双不及凝神,飞出丈远,而方才由于二人斗法,导致的飞雪之象亦瞬时化解。

天帝距离凤凰木不远,看着远处凌珩之已经拔剑相向,这剑他认得!正是当年迟娑之剑。

天帝不知为何,对眼前之人的仇恨之意更甚,嘴角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,而后,凤凰神木雪落之后开始剧烈生长,一颗如朽木的枯干长成了一棵参天神树,赤金的树枝如一条长龙苏醒,眼中带着世仇一般向着凌珩之呼啸而去。凌珩之竖剑向前视之如沙砾,每一步都势不可挡,拧成一股的树枝碰到竖立之剑,如泥石遇玄铁,吹灰之力下便中劈两半,在凌珩之的身后迸发金光成雨,如同火树银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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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珩之长剑指向了天帝,两道寒光相碰,天帝怒不可遏,一手身后,一手掌心直对着指过来的剑。

法相于背后生出,掌心生出万道符文,反向贴在广泽与陌桑布着的玄明少思天结界内壁。光芒万丈,似有数万之众,正层层围坐一处,对着凌珩之诵念经文一般,直抵心魂,扰动的十一天诸人难以目视二人。

广泽神君看到天帝法相之上的神色,已经如同方证道之时,此念一起,如立于悬崖之边缘,更如在峭壁上攀行,稍有不慎便落入万丈深渊,但是……陌桑神君看了广泽神君一眼,他二人皆知,此念能起,乃是天帝埋于神魂心底的最后一丝欲念。此时起念,若能化渡此劫,天帝修行之路便再入新一境界,但若是不能渡化,神元所临浩劫恐能让神族倾覆。

是以,此时乃是关键时刻,是机缘也是危险,二人未敢轻举妄动。

陌桑神君屏气凝神看着面色如常的凌珩之,眼前之景似乎还是在他心中掀不起什么风浪一般,天帝此举他看得清,凌珩之自然也看得清,故而天帝冲破此念所获修行之境界,凌珩之必然反噬无度……难道……陌桑神君心中闯进了一个猜想,难道这就是师兄于此时来此的目的之一?为了给末址和九重天如今的合作,助一把力?但是,师兄……真会如此吗?还是说他早已超脱此境,迈过了反噬之困?

陌桑觉得,应宗圣尊座下三十六位弟子,自己已经是同凌珩之最为相熟的一个了,但是这么多年,他仍然看不透他。

就在此时,结界内壁的符文开始由赤金之色,渐渐裂出一根根黑红色的纹路,照的刺眼的十一天顿时变得红光漫天。音楠看到周围变化,而广泽神君和陌桑神君亦神色峻介,似皆要显法相,心知不妙。然此刻,却看到师傅收回手中长剑,长剑变作一把手掌大小的短刀匕首,又幻化出无数把一模一样的匕首,匕首分别向符文疾飞而去。此后红云滴落,符文之上的裂纹消失,而天帝亦收了手中神剑,心绪起伏,看着这短刀若有所思……

方才,他是救了他?以她的方式?

“陛下……”广泽神君喊道。

天帝伸手压迫之力让广泽神君无法开口,他看着十一天又如往常,对凌珩之嗤笑道:“别忘了,你不过是她师傅而已。”

凌珩之下眸微动,并不理会这样一句,只道:“你拦不住我,也留不下我要取走之物,如今私事已了……”没有说下去,便又转身离去

“你来此戏弄于孤吗?”天帝拔高了音浪,这是什么意思,他来此,做这一切,让他对此感恩戴德吗?于是仍不甘道:“你取走之物本就是孤的!”

“那也是她给你的。”凌珩之手理了理衣袖,停了下来,转身道:“恨还是仇,已以整个末址为代价,以我徒儿迟默身死为代价,够了!”

“呵……”天帝冷笑一声,“我神族,我儿予绎又何尝没付出代价?”

凌珩之想到予绎,这人,至少活着。“他的代价,不是本就是你所筹谋?自承父愿,三代不止,你们也算一脉承之!”

天帝听罢这话,细想一刹后面色大改,上前厉声问道:“你……这是什么意思?”

凌珩之抬头看了看这九重天,神族之景可见一斑。只是于自己来说,不过尔尔。曾经的事情本该落下帷幕,奈何心中所困,昊仓是走不出之人,他又何尝不是?今日所取,是心中之执,除之不尽,梦魇深深。不论缘劫,仍不知会否将自己拖入不复之地……

见凌珩之不答话,天帝又望了望一旁厉色看着此景的音楠,再次嘲道:“你不过是怨憎九重天!曾经九重天布下几万年的棋局,让末址变成今日这般,你的两位爱徒自为这末址之君,却先后身死,弥历经年,说出此话,还想在孤心中埋下什么怀疑的种子……”

“你说……棋局?怨恨?”凌珩之轻蔑反问道,对天帝说出的这话不以为然,又在心中想了想。

这样的情绪,天帝说的这件事情,他有过吗?想过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