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让他情何以堪...情何以堪啊!
“谦止,陛下有旨,命大理寺重审此案,你可以出去了!”范复粹走进来说道。
“重审?”郑鄤慢悠悠坐直了身体,“就算重审,我也不能出去,得有了结果,证实当年的确是错了,我才能出去,这...不合规矩呀!”
“去他的狗屁规矩!”黄道周听了这话忍不住骂道:“既然陛下让你出去,你就出去,你替他操得什么心?当初陛下可没让大理寺复核此案,听那些小人谗言就定你的罪!”
郑鄤拍了拍黄道周的手,“你还是这副样子,连陛下也敢指摘,不怕我出去了,你再进来?”
“好了好了,要叙旧也出去了再叙旧!”范复粹也走上前去,搀着郑鄤的胳膊,“走吧!”
郑鄤在二人的相助下站起身来,可步伐慢得厉害,一只脚还有些跛,他笑着摇了摇头,“不成了,以后啊,可就是个残废了!”
黄道周心内苦涩,还是强忍着笑道:“你又不是上阵杀敌的武将,就算两条腿都没了也不妨碍你写文章,何必妄自菲薄。”
“不敢写了...”郑鄤的话语带着股难以言说的悲苦,两次,他都是以文章被弹劾,第二次甚至差点丢了命。
哪里还敢再写!
门口放着火盆,郑鄤看着微弱的火苗,低声道了声“多谢”,出了门后,有两个小吏用柚子叶朝他身上撒了些水,而后又怕他冷到,快速将人扶进了值房中。
一套从里衣到外袍都是簇新的衣裳放在桌上,黄道周留下两个小吏照顾,自己和范复粹出了屋子。
“行了,你也别苦着脸了,我让你来还有一个缘由,他如今在京师可还有家人,出去后,他住哪儿?”范复粹问道。
“当初出了事,因怕牵连儿女,他早托付我将郑涛、郑溱送出京,眼下他们隐姓埋名避祸,我也不知他们如今在哪,只知郑汝嫁在常州,但她一个出嫁女,怕也不好入京照顾老父,不如就住我那儿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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