嬷嬷也急坏了,额头直冒冷汗,又在顾斯年的脚底板上连拍了好几下,力道一次比一次重,可这孩子就像块石头似的,硬是没半点反应。
董玉婠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,悔意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。
若是早知道会这样,她还不如留下自己的女儿,就算保不住孩子,起码能保住自己。
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已经能听到正妃周氏那标志性的、带着几分古板的问话声。
董玉婠看着床脚那个依旧毫无动静的婴儿,眼神里终于染上了一丝绝望。
这下,她是真的被谢长青那个蠢货给害惨了!
董玉婠所居的院外,夜露已重。
一对身着锦缎华服的男女正立在廊下,檐角悬挂的宫灯被晚风拂得轻轻摇曳,将两人的影子在青石板上拉得忽长忽短。
产房内烛火通明,隐约传来妇人的痛呼,周萱攥着帕子的手猛地收紧,锦帕边缘被绞出深深的褶皱。
她抬脚便要往产房去,后领的衣襟却被人攥住,力道带着几分迟疑的拉扯。
“萱萱,那……”四皇子顾玟的声音里裹着难以言说的复杂,他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,喉结滚动了两下,“那毕竟是我的血脉。”
周萱猛地回头,凤钗在鬓边划出冷冽的弧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