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予微按住琴弦,平静地注视着他俩。
锦画思索良久,道:“这个故事很长,我也憋了很久了,让我想想该从何说起。”
过了不知道多久,锦画幽幽的声音才响起。
“十二年前,我是上京美术学院的学生,丘畅是南州美术学院的学生,这两座学府被称为华夏最好的美术学院,我们俩自幼学画,每次都是被老师夸的那个,我们也一直很自豪,甚至有点眼高于顶,直到……”锦画看了丘畅一眼,因为比起她,丘畅更了解岑连的过去。
丘畅深吸一口气,垂着眼睛说:“直到遇到岑连后,我们才知道,什么叫天赋绝伦,惊才绝艳。”
“岑连比我小一岁,他家境贫寒,没有跟名师学过画,他也是偶然发现自己有这爱好后,便靠着打工赚钱买画具,自己学习绘画。”
“那时他经常偷偷跑来我们画室跟着学,直到被老师发现了,本来老师是要赶他出去的,后来看到他偷学的画以及了解他的家境后,便没有赶他了,甚至还送了画材给他。”
“那段时间,我挺傲的,有点谁都瞧不上的意思,也不服老师的指导,觉得他的想法都是老古董了,就经常逃课,后来有次我回画室拿东西,把留在画室练画的岑连当成了贼,我们俩打了一架……”
“后来才知道是误会,我们俩也算不打不相识。”
“老师经常说我画的东西乱七八糟,简直浪费那么好的天赋,我那时一身反骨,就听不得老师说这些,岑连脾气好,经常让着我,还经常夸我的画,我有种找到知己的感觉。”
“慢慢的我也了解到他家里的情况,他父母离婚后都跑了,谁也不想管他,只剩下他和外公外婆相依为命。我发现比起他来,我真的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,慢慢的,我脾气也收敛了些,没那么冲动和刺头了。”
“我们成了好哥们,经常一起画画,一起看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