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那厅中的下人走了个一干二净,白景真这才垂着眼自袖内摸出个开了封的信封:“不过,在讲那要事之前,微臣想请殿下先看个东西。”
“什么东西?”伸手接了信的元灵薇满目狐疑,青年闻声愈发低了眉眼。
他望着自己的袖口一时不曾做声,少顷方轻轻吐出四字:“先帝遗诏。”
元灵薇指尖一抖,险些没能攥稳那页薄薄的宣纸。
她竟不知,父皇何时又在白景真那里,留下了封这样一封遗诏。
女人拿舌尖顶了顶上颚,半晌才鼓起勇气低头去看那纸上字句。
那信笺纸上的墨字不多,可她读下来,却像是费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当那遗诏上最后一个小字亦被她尽收眼底,元灵薇的面上早已是一片霜白。
“……白大人,您这样轻易地将这遗诏递到本宫手里,”女人艰难万般地自喉咙里挤出几个音节,“就不怕本宫动手毁了这封遗诏吗?”
“微臣不怕。”白景真不动声色,唇角微弯,“左右该看这封遗诏的人,这会子早都看过了,您即便是毁了它也无甚大用。”
“温家?”元灵薇呼吸微滞。
“是。”白景真不假思索。
“嘶——”女人闻言憋不住倒抽了口冷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