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天后,简青黎又一次接到了乐杨的电话。乐杨的声音有气无力,仿佛那场发烧把他的精神摧毁了,说话时语调低沉、毫无起伏,只有在叫简青黎的名字时,有一丝细微的波动。
简青黎出于道义,问他病好了吗。
“差不多了,但总是没胃口,吃不下饭。”
简青黎不知说什么好,犹豫了一会,给了个聊胜于无的建议:“那让梁阿姨给你做点清淡开胃的饭菜吧。”
“是我自己的原因。”乐杨顿了顿,“青黎,我想见你。”
简青黎下意识地叹气,然而不等他开口,乐杨又说:“这是最后一次,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打扰你。真的。”
简青黎将信将疑,没有回答。
“你以前不是说过要来我家里参观吗?现在过来嘛。”
“房子里空空的,一个人都没有,特别冷清。”
“你也不用担心,我不习惯沧市的气候,又干不出什么业绩,很快就要回英国了,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……”
乐杨一句接一句,不给简青黎喘息的机会,他越卑微,那些无形的绳索就勒得越紧,简青黎艰难地咽了口唾沫,生硬地笑笑,高声说:“好了好了,我去还不行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