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匪首身长九尺,徐莲生双眼蒙着黑布,几乎脚不沾地,被他提溜着一路飘到某处议事厅之类的所在。
途中,他问:“来的是谁?”
“一个男的。”
这说了等于没说。匪首站定,粗声粗气地道:“看见了吧?你家大人全须全尾,快回去筹措银子。”说完又把他提溜走,放在后堂,让他老实坐着。
他听见匪首回到前厅,朗声问道:“对了,你身居何职啊?”
“一介布衣,知府手下一幕宾罢了。”宋泽的声音响起,从容不迫。
“哦,那你胆子挺大,敢只身闯我山门。”
“敢问首领高姓大名,可是张大宝?”
“没错,行不更名坐不改姓。”
“张首领,我也恨狗官。我是章德十七年的榜眼,本来在京城好好地当官,可是卷入上级的党争,被构陷入狱。你看,我这条腿,就是在刑部大牢里断掉的。”
宋泽侃侃而谈,没有土匪打断他,看来都听得认真。忽而他话锋一转:“张首领,你自诩劫富济贫、为民除害,可据我所知,徐大人在知县、知州任上与民秋毫无犯。相反,他治下吏治清明,土地兼并现象大有改观,还兴修水利使荒地变良田。他既与民无害,你劫持他做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