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探得李荣并未撤军,且收到密信,似有援军将至。”
朱瀚微微一惊:“援军?从何而来?”
“应是金陵西北,可能是镇淮王麾下的部队。”沈麓答道。
“他们行动隐秘,但我估计两日内即可抵达。”
赵德胜脸色一变:“若真如此,我们守不住的。”
朱瀚沉思片刻,缓缓说道:“那便不能让他们顺利合兵。”
“王爷的意思是——主动出击?”沈麓问。
朱瀚抬眼,目光如炬:“对。”
“我们不能再被动挨打。敌人以为我们守城,那便让他们错在此念。”
他在沙盘上迅速铺展地图,指着西北方向道:“这里——是松林渡口,必经之路。派三千精锐夜行,从此绕出,应可半日抵达。”
“若能在渡口设伏,断其援军,我军或可转守为攻。”
赵德胜闻言,面色一凛:“末将愿请命出战!”
朱瀚摇头:“不,你守城。我去。”
“王爷不可!”沈麓急道,“您乃全军之帅,万一有失——”
“此事非我不可。”朱瀚语气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,“若我不出,敌必疑我守;若我出,方能乱其心。”
赵德胜与沈麓对视一眼,只能跪地领命:“谨遵王令!”
次日黎明,薄雾弥漫。
朱瀚亲率三千精骑,从应天西门悄然出城。战马披甲,刀枪寒光闪闪,士兵们面色冷峻。
他们沿着蜿蜒的山路疾驰,绕过敌军主阵方向,朝松林渡口而去。
“王爷,此地距敌军仅十余里,若被发现,恐有不测。”副将低声提醒。
“正因如此,才有奇效。”朱瀚目光如电,“快。”
风声猎猎,马蹄踏碎泥泞。当他们抵达渡口时,天已泛白。
河水在晨雾中翻滚,水声激荡。朱瀚眯起眼,冷冷注视远处。
“就在此埋伏。”
“听我号令,不得妄动。”
午时,敌军援兵终于抵达。那是镇淮王的部队,旗帜高扬,足有五千人。
领兵将领名唤周显,骄横跋扈,自恃功高。
“区区一城,竟拖得陛下亲征,李荣无能!”他冷笑一声,挥鞭催马。
“传令,全军过河!”
就在这时,一声尖锐的哨响划破长空。
“放箭!”
朱瀚的声音如雷霆炸响,三千弓骑齐发,箭雨如暴风骤至,铺天盖地。
周显的前锋措手不及,当场被射翻数十人。
“有埋伏!快退——”
未等他喊完,朱瀚已经策马杀出,黑色披风猎猎飞舞。
“杀!”
应天骑兵如怒潮涌出,长刀闪烁寒光,直扑敌军阵中。
周显惊骇欲绝,急忙下令抵抗,但援军尚未列阵,阵脚大乱。
短短片刻,五千人竟被冲得七零八落,败退数里。
朱瀚的刀势凌厉无比,所到之处,无人能挡。
鲜血飞溅,战马嘶鸣,整个松林渡口化为一片炼狱。
“退!快退!”周显仓皇逃入树林,却被一支冷箭穿喉,当场坠马。
敌军彻底溃散。
朱瀚立于乱军之中,战甲染血,目光冷峻如冰。
“焚其辎重,断其后路!”
“是!”
应天骑兵迅速将敌军粮草点燃,烈火冲天。
熊熊火光下,朱瀚抬头望向远方的金陵方向,眼神深沉。
夜幕再临,应天城头的烽火被重新点燃。
赵德胜望着远处的火光,心头一动:“是王爷!王爷凯旋!”
全城欢呼,士气再度高涨。百姓们自发送上粮食、布匹,人人泪眼盈眶。
“王爷还活着!我们赢了!”
朱瀚带着疲惫的笑容回到城中,披风破裂,盔甲裂痕累累,却依旧昂然挺立。
“诸将辛苦。”他对众人一拱手,“此战虽胜,但大明之乱未平。我们要守的不只是应天,更是人心。”
沈麓上前,低声道:“王爷,您可知此战之后,陛下必不会罢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