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任平生殷切的劝说下,风晚山眼底泛红,表情凄然,点头同意会认真考虑。他心灵遭受重创,走路步履虚浮,回房途中几番险些跌倒。
深夜,何须归为师兄和冯姑娘的遭遇而伤心,难以入眠。他在床边坐了一会儿,独自来到师父的卧房外。朦胧烛光透过窗纸,原来师父也是未眠人。
还未叩门,门便开了。吱呀一声,师父高大的影子盖住他,抬手召唤道:“外面冷,快进来。”
他立即跑进去,笑着问道:“师父,你怎知门外有人?”
“为师不但知道有人,还听出是你。连自己徒儿都不了解,算什么好师父。”
何须归手捧热茶,犹豫再三,还是道出自己所见所想:“寻找冯姑娘时,弟子遇见了那个歹人。虽然没怎么交手,但他熟悉山路,感觉像是同门……当时人多口杂,又没有证据,我不便说出来。万一,万一真是其他师兄弟非礼了冯姑娘,大师兄该多难过啊!”
“好,为师知道了。”师父慈爱地摸摸他的头,转身取来一个沉甸甸的锦囊放在桌上,“给你的。”
“是吃的吗?弟子正巧饿了。”
“那明天就拿着它,跟你的和尚朋友进城买吃的。”
何须归打开锦囊,登时又惊又喜,一跃而起。只见里头挤着二三四五……五个明晃晃的大银锭子!
“师父,这是……”
“我问过你林师伯了,你大师兄分文未花就坑了人家的药,是吗?”
“也不能说是坑。”何须归涨红了脸,视线在银子和师父满是笑意的脸上交替,指尖轻挠桌面。他十分心痒,又觉得道义有亏。
“的确,丐帮的药不要银子。人家虽带个丐字,可并不穷,为师私下也回了礼。你的两位朋友说过,他们寺院香火不盛。做人做事,不能以道义为己用,而强占便宜。”
“这倒也是哈。”何须归瞄着锦囊,嘴角的窃喜几乎就要藏不住。
“再说,是你带他们来找为师,推荐他们的药。你师兄空手套白狼,岂不是让你在朋友面前丢尽面子。”师父温和地微笑着,将银子塞进他袖中,“拿好,别跟你师兄说。他心气儿太高,会生气的。”